“行,小爷我等得起!反正我爹又不在,别说是这一会儿了,等个天都行!”
当然,得在他爹尚未回来的时候。若是他爹在……
嗯……
大抵又要挨一顿棍子。
正在他心底暗自庆幸之时,阴沉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月如琢,你说说,谁不在。”
月如琢后背一僵,脸上的得意的笑容维持了不过片刻,就化成碎片零落散了一地,露出一张似哭非哭的脸。
何为现世报,他如今算是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
“爹,您怎么回来了?”
说着,他一脚将方鉴的踹到草丛里。
可怜他刚从冷水里被捞上来,连身体都还没暖和过来,又平白遭了月如琢一脚。
月寻归抱胸站在石阶下,一身青衣迎风飘摇,宛如一根藏锋于鞘的长剑,眉目见间透着丝丝剑客才有的落拓洒脱,虽未出手,却已足见其锋锐。
“怎么,我回来你打扰了你的好事?”
“没有没有。”月如琢急忙赔笑。
在他爹面前,他半点儿心眼都生不出。毕竟他爹的武功比他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要是动手,他只有被吊着打的份。
月寻归瞥了草丛一眼,看向一脸心虚的月寻归,冷冷一笑。
“你是现在交代,还是回去交代。”
“回去交代,回去交代!”后山风大,这里又是渡口,跪上半日得要了他半条命去。
更何况方鉴现在还没醒,这要是一冻让他死了,那也太便宜他了些。
月寻归看向岸边的船夫们,面容缓和了些。
“一个个都多大的人了,也还跟着他闹。”
众人面上皆露出几次笑意。
“这不是平日无事嘛,陪小公子耍耍,比撑船可有意思多了。”
“就是,大公子,不是在下说您,也是时候该让小公子学着喝酒了。瞧瞧他昨日,喝一碗化青都能呛成那样,多丢我们月家的人。”
别说了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月如琢心里都快要给他磕头了,他当年可是信誓旦旦跟他爹立说再也不碰酒的。
“嗯,知道了。天色也晚了,你们今日就留在梅庄过夜吧。”
月寻归语气平淡如话家常,但月如琢无比明白。
今日这一顿揍他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没想到去了朗州被阿姐打,回到了岳州还得被爹揍。
怎一个惨字了得。
玉玺
◎方鉴睁开眼,只觉头上一阵钝痛。
面前一片黑暗,只……◎
方鉴睁开眼,只觉头上一阵钝痛。
面前一片黑暗,只隐隐约约借着窗外的雪光辨认出床的痕迹。他揉着脑袋站起身,扯着嘶哑的喉咙道:“来人……”
不多时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借着慢慢扩散到烛光,方鉴才看清楚他所在的地方是个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