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葭激动得几乎要一跃三尺:“你,你,你果然知道!”
梁扶平淡道:“我只知道我该知道的。”陈家行事谨慎,能不多说的,绝不透露半句。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不知这件禽兽不如的事,会是陈家所为。
不过,他如今又与禽兽何异。在黑暗里穿行太久,他甚至不知道哪个死亡更先来,哪个死亡更容易。
是被官府发现,还是被陈家灭口?
他等不到属于他的死亡,只能苟活于世,被罪孽整夜折磨。
愫愫:“那些女子在哪?”
“都死了。”梁扶看着她的眼睛,不带丝毫欺瞒。
“你胡说!”伊葭叉着腰,怒气冲冲道:“一定是你将人藏起来了。”
梁扶沉默之时,门外的喧哗仿佛仿佛也一瞬间沉寂了。
半晌,只听一声如风一般的叹息。
“你们若不信,今日便随我去吧。”
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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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话里话外都藏了几分担忧。……◎
出来时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话里话外都藏了几分担忧。愫愫觉得,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眼前找到那些女子重要得多,因此愫愫担心打草惊蛇,因而并未多问。
梁扶仍旧拖着沉重的酒坛,沿着长宣街一路往南。一路上他仍如往常一样卖着酒,遇到相熟之人甚至还闲谈几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姑娘,你说他该不会是在通风报信吧?”
“有可能。”
“那该怎么办?”伊葭急切扯住愫愫的衣袖,“若是让陈家人先动了手,那些女子就完了!”
陈弼如今虽下落不明,但陈家的暗卫们仍然布满了朗州,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杀了那些女子以绝后患?
“无妨,那地方只有他一人能进去。”
“为何?”她前几日蹲守在门外的时候,明明看到陈家其他人也进去过。想到这里,伊葭突然想到一件可疑之事。
她的确看到有陈家人进去过,但出来的,却始终只有这卖酒的一个。南雾巷地下有一条地道,莫非衣铺地下也有一条?
伊葭越想越担忧。
若真是如他想的一般,那些女子说不定早被陈家暗地里转移到别处去了!
三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末时,同初次相见的时刻一样。
愫愫刚站定,背后便来了几个南衙的捕快。为首的那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楚典史。
“赵姑娘。”
“劳烦楚典史亲自来一趟。”
楚典史捋着胡子呵呵一笑:“大人亲口吩咐细查此事,在下怎敢敷衍塞责,还是亲自来一趟好。依大人的吩咐都已布置齐备。在下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他唤来几个人,跟在梁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