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父亲,埃莉。”亚瑟顿了下,更正说,
“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我一直希望你能过得幸福自由。注意保护自己,好吗?”
埃莉偏过头,猛的推开盘子:“我吃不下了。”
幸福。自由。
多么虚伪的词语。
他根本不在乎。
他明明知道什么能让她感到快乐,但他不肯。
埃莉和这一任男友分手后,没再和又一人交往。
亚瑟却有了新麻烦。
竖琴手越来越多管闲事了。
他离开死城时,被一位深绿色眼睛的人类缠住,花了不少时间才摆脱对方。那双绿色眼瞳里有丝丝缕缕的墨色,美丽却让他想起海拉斯特。
而他能够很快闻出竖琴手的疯狗味,还是多亏了这位疯法师的教导。
亚瑟翻进后院,正撞见埃莉。
她今天提前回来了?
“阿图尔?一切都好吗?”埃莉迎了上来。
亚瑟取下面具:“都好。”
“你出了好多汗。”她说着便要替他擦去额上汗水。
亚瑟不动声色的避开:“我去换件衣服。”
埃莉垂下眼,几乎为自己感到羞耻。
晚饭时,埃莉告诉亚瑟,她决定试着成为一名吟游诗人:
“这样,我小时候听过的故事都能派上用场。”
她终于有机会,开始一个一个重述起亚瑟最常讲给她听的故事。
一切灾祸都有一个微小的起因,一切幸福都有一个平庸的结尾。
她曾经喜欢充满曲折的波澜壮阔的剧情,因为她知道故事最后总会有一个好的结局。在那种期待下,如果过程不够艰辛,结出的果实仿佛就会不够甜美。
现在,她只想让故事中的困难少一点,再少一点。最好直接跳到她曾觉得最无趣、最平庸的幸福结局。
除了故事和诗篇,埃莉也开始哼唱受欢迎的歌曲。
她在教会学校时学过鲁特琴,很快便能弹出几个简单的和弦伴奏。
一天,她轻声哼了一首爱情民谣小调,问亚瑟:
“你有什么喜欢的歌吗?”
亚瑟看着她,看到那双漆黑的瞳仁里仍闪烁着期待。
“也许是小时候的儿歌?”埃莉又问。
亚瑟转过脸,用的幽暗地域通用语。
“我的灵魂被复仇所困,
“历经苦恼,
“无法获得救赎与自由。”
他唱出第二句时,埃莉已经找到和弦,又同他一起哼了一遍副歌。
“听上去有些哀伤,歌词是什么意思?”
亚瑟思索片刻:“不会有结果的希望。”
埃莉抿唇笑了下,眼睛蒙上一层水光:“那我还是不细问歌词了。”她看了眼窗外,
“我出发去试唱的餐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