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进餐厅发现只有卓曼和吕云俩人时,黎越洋便猜到那个鸽了自己无数次的女人平等地鸽了在座的所有人,也明白了卓曼为什么那么爽快的告诉自己地址,见卓曼还有些生气的样子,黎越洋卖惨安慰人:“我从6年前开始以不同的身份约见她,到现在都没成功过。”
卓曼没有在意黎越洋的安慰,她关注的是这话里隐藏的其他信息,原来黎越洋想要远舶的计划如此久远。
卓曼心情复杂,觉得自己的心软像个笑话,黎越洋一定不会失误说漏话,她说出的话便是她想让你听到的话,她察觉到了卓曼的心软,便借机继续试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公私混合,见缝插针,紧紧围绕她唯一的目的。
黎越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主题后面都有她状似随意其实暗藏深意的坑在等着,卓曼不愿与她搭话了。
卓曼的脾气,她不想理人,就真的冷脸沉默,不会在乎场面是是否冷下来或者对方是否下不来台。
话落在地上,黎越洋维持着笑意,悄悄叹了口气。
第一束烟花自远处升起,餐厅内的人或站起或走动,纷纷向窗边靠拢。
卓曼就坐在窗边,只需侧头便是最好的视角,黎越洋坐在她身边,同样侧过头,目光所及却是卓曼的侧脸。
黎越洋见过很多人,她喜欢女人,自然善于发现女性的美,只是她的眼睛里总是粗粗扫过大部分人,她看起来谦虚有礼,其实带着傲慢的偏见忽略许多美好,而卓曼恰恰相反,她看起里骄傲冷漠,其实最是善良,总是明知不可为而为。
卓曼的外貌里,黎越洋最喜欢的是她的眉眼,很多时候坚定而平静,有时候鲜活而充满生机,若是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或被人戳中什么,目光总喜欢瞥向一边,但眉眼弯弯,藏不住的自由姿态。
千米之外,烟花一簇簇推高氛围,当此之时,黎越洋的心囿于方圆一米。
卓曼上一次看烟花还是在大学时的跨年,自己亲手放烟花更要追溯到青春年少时,而她的青春记忆里一定少不了的人此时就在她的身边,以一种更加轻盈的方式存在。
如今卓曼不用再隐忍心意,也不用再悄悄偷看,她心中坦荡,回忆起过去,回头笑道:“你看刚刚那个蓝色的像不……”
刚一回头,却发现那个少女时期一起放过烟花的人正认真地看着自己。
见卓曼回头,黎越洋还歪头笑了一下:“像什么?”
作者有话说:
卓曼【微信】:hi
黎越洋【微信】:hi
吕云【os】:he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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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会发财的小读者们
丛林
卓曼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光里,喜欢黎越洋其实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在漫长的时光里看着她喜欢别人,看着她的眼神落在她人身上,卓曼骄傲的性格不允许自己承认“羡慕”。
而现在,卓曼却在黎越洋这里找到了她曾经不愿承认羡慕的眼神。
这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卓曼心中震撼而疑惑,一时卡了壳,忘了要说什么话。
黎越洋的日常生活中,工作占据了大部分时间,而黎越洋在工作里对身边的人十分严格,她厌烦解释浪费时间,没有耐心等待他人理解,是以能留在她身边工作的人都是非常聪明勤奋的顶尖人才,但黎越洋对待有价值的合作伙伴时,又能拿出克制的十二万分耐心。
但卓曼知道,黎越洋完全出自真心地给予一个人耐心与温柔时会有一个小动作——问话的时候微微歪头。
碧绿色翡翠耳坠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晃,宛若催眠的钟摆,让人轻易迷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卓曼停顿了一瞬,立刻转回身子。
远处的烟花仿佛更加遥远起来。
黎越洋并没有追问,想到她说了一半的话,抬眼欣赏远处的烟花。
蓝色的什么像什么?
没有回答。
但代表蓝色的有什么?有天空,有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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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曼心里有些混乱,干脆屏蔽掉所有杂念,用工作占领思绪。
烟花还没放完,下面熙熙攘攘地已经不断有游客往外走,卓曼看了眼时间,向吕云递了个眼神。
吕云立刻领会,先行退席,到外面等候电话,准备一会儿的碰面。
黎越洋笑着目送吕云出去,回过头来只坐着不动,捏着玻璃水杯把玩,不时喝一小口,既不主动询问,也不识趣离开。
经过刚刚的片段,卓曼现下也说不出什么狠话,便也不出声。
烟花放完,又等了七八分钟,黎越洋仍沉稳地呆着不动,卓曼的手机跳出一条消息,是吕云确定sara他们正在往餐厅方向来。
卓曼不得不打破僵局,平静道:“你知道我今晚是来干什么的。”
卓曼是卓总的时候,总是严肃冷漠,远舶最后一轮在即,竞争对手之间实在难以真正温馨。
黎越洋喝了口水,偏头看她,仍旧笑道:“你也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见她这坦荡又无赖的样子,卓曼一下子从之前的混乱心情里清醒过来,气得直冷笑:“黎越洋,搭顺风车也要问问司机同不同意。”
黎越洋确实没有其他门路了,本意也不是要欺负人,她叹了口气,将水杯放下,又将卓曼的水杯挪开,好让她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即将要说的话上面。
黎越洋侧过身子,认真地与卓曼正面对视。
卓曼一直明白,黎越洋注视着一个人时的吸引力,然而伴随着这个正面注视听到的话语,却让卓曼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