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孙有仪的原话便是“花里胡哨地吵人,不如在我的郊区大草坪上打滚”,是以卓曼不得不起个大早,打了四五十分钟的车跑到孙有仪要打滚的大草坪所在地。
孙有仪也刚起床不久,正坐在临大草坪的餐厅窗前慢悠悠地醒神,整个人精神恍惚的很。
大草坪虽说叫“大”草坪,实际上也“只有”1000平左右,为什么说是“只有”呢,这是相对孙有仪在宁波和杭州那需要院内开车的房子而言。
正因为这尴尬的大小,既没办法做作的整个车,又必须脚动走完几十米,卓曼一直烦来她这儿。
另一边孙大老板远远地看到卓曼出现在大草坪的另一端,打了个哈欠,无视卓大小姐的无语表情,开开心心地招了招手。
卓曼进来后熟练地找到餐厅,理所应当地坐在自己的皮蛋瘦肉粥面前,一句话不说,kuku吃完了小半碗,孙有仪昨晚应酬喝的多,一大早没什么食欲,吃一口休息半天,也不说话,只等卓曼吃了会儿才开口:“黎越洋的事情,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卓曼将碗推到一边,优雅磕了个鸡蛋,冷静道:“还有比她要参与远舶竞购更坏的消息吗?”
其实如果不是卓曼从黎越洋嘴里得到她要收购远舶的消息,孙有仪几乎不可能查出来,她瘪着嘴点头:“现在还知道她请的并购团队是你们楼上那家,”孙有仪喜欢金属刀叉碰撞瓷器的声音,她轻轻敲了敲盘边,“放着北京现成的团队不用,上上下下这么小心,你说她这么一大资本家为了个小小的远舶处处谨慎,是不是势在必得?”
卓曼不应答,只关心竞争团队:“既然她这么谨慎,你怎么确定她请的哪家?”
孙有仪啧了她一声:“并购团队要抽走那么多人,既然用了上海团队,我还问不出一点消息,姐这么多年不是白干了?”
卓曼:“……”
以后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综艺叭我的姐。
业内顶尖机构的从业人员其实有限,叠加行业方向以及黎越洋选人必选优秀的思路,他们大概率的人员安排几乎可以排列出来,卓曼在脑海里迅速盘了一圈才想起问另一件事:“好消息呢?”
孙有仪一直在旁边津津有味地欣赏卓曼陷入沉思,就等她开启“好消息”的话题,等人真问了,又不爽快回答,只意味不明地笑着打岔:“我们曼曼还是单身吧,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呢。”
卓曼只觉这人大概又要发什么癫,警惕地皱起眉:“什么意思?”
“好消息是黎越洋主动找我了,”孙有仪挑了挑眉,“先是谢谢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关照,又询问你在徐家有什么困难。”
卓曼沉默了一会儿,评价道:“这算什么好消息。”
孙有仪不同意了:“怎么不算,多好的机会啊,直接拿下少女时期白月光,什么徐家、什么望京小公司,我们黎总霸道起来分分钟搞定。”
卓曼给她这天马行空说得竟然莫名羞耻:“停,我那多少年前说的了?那时候眼瞎。”
孙有仪:“哦。”
卓曼越想越觉得尴尬,还是以防万一道:“你在她面前别乱说。”
孙有仪:“哦。”
卓曼稳了稳心神,再次警惕:“你怎么回她的?”
孙有仪狡猾一笑:“我说可以一起吃个饭,坐下来细细聊。”
卓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吃你个球吃!”
作者有话说:
卓曼:谢邀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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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祝小读者们发财(鞠躬
好友关系
孙有仪要赶去盐城仓库处理些事情,早上不能聊太久,把卓曼惹生气了,正好以“再不出发高速要堵车”为借口开始在房子里转来转去,佯装收拾行李。
卓曼冷眼看她“表演”,甚至要把借花献佛的宁波手工汤圆通通收回,嘴上阴阳道:“宁波汤圆有什么好吃的,哪有和黎越洋吃饭香啊。”
“对啊,”孙有仪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继续火上浇油,“听你的,吃个球,和黎越洋那顿饭就吃汤圆吧。”
卓曼:?
已经获得了想要的信息,大老远跑这一趟也算是给孙有仪拜过年了,为了自己的乳腺健康,卓曼决定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明白孙有仪没有表面上那么不着调,但想了想还是严肃强调:“你想和黎越洋聊点合作,随便你,”又顿了顿,“但不准聊我的事情。”
孙有仪不过是逗逗她,哪里想过真的说什么,所谓“吃饭细聊”无非是托词,她们这样忙的人,今天你没空,明天我没空,真正能约上饭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了。
孙有仪没有与黎越洋正面接触过,但圈子里一层层关系下来也常有耳闻,本质上她和黎越洋是一类人,真要细细对比起来,大概是她到底多活几年,比黎越洋更看得开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黎越洋这种与她一样利益为先的人竟然在考虑给卓曼留后路的做法实在令她惊讶。
这个做法便是“好事”的信号,代表着隐秘的转圜空间,即使失了远舶,在黎越洋这里,卓曼想在徐家做的事情也能通过其他途径达到。
于是孙有仪终究正色劝道:“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凡事可商可量,你倔呢也改变不了她要竞购远舶的事实,不如退一步,借着你们的一点旧缘,看看她是什么打算。”
卓曼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只是她比孙有仪更了解黎越洋,黎越洋绕来绕去无非是让卓曼退出,横竖黎越洋是不会舍弃自己的目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