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还是不放心,当即撩开楚越的袖子,领子就检查起了身体,楚越下意识要躲,可老五也是个火爆脾气,力气也奇大,挣脱几下也没挣脱掉,“没有淤痕,也没有伤口。”五姐放心道。
“……”楚越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检查贞操的烈女子。
大姐从袖口中拿出一枚平安福,与楚越腰间的玉佩挂在一处。
“这是祖母和母亲祈福求来的平安福,你一定要戴在身上,能保你平安,皇城司里也是刀口上讨生活。”
“保佑我们的小七一生平安顺遂。”二姐洋溢着宠溺的微笑。
邢立被皇后绊住,问了好一会的话,大概就是皇帝今日的身体情况,要多规劝皇帝注意休息之类的话。
等邢立下了高台,只能满世界寻人了,楚越早就跑的没影了。
等看见楚越时,他已经换上制服,和于长风,赵筠一众人站在场上,看那样子明显是参赛了。邢立当即黑脸。
楚越觉得有些头晕,赵筠在那讲了半天规则,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无需听这些规则楚越了然于胸,不过就是充数而已,仔细看这赵筠和于长风找来的人,不是胖的像个球,就是矮的像个冬瓜,要么就是像他此刻一样,弱柳扶风的,总而言之没有一个是看着强悍的,明显就是“找打”队。
楚越抬起臂膀准备活动活动筋骨,刚竖起膀子,邢立一把将他的手腕从空中扼住,“你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吗?”
火热的场面一下冷到极致,和这寒冷的北风一起将场上所有人冻成了冰雕。
人人都不敢说话,邢立睨了一眼赵筠,赵筠赶紧躲到于长风的身后,于长风哪里敢直面邢立,一直往后退。
“就是因为生病了,我们这队叫‘老弱病残’队,认真输就好了。”楚越费力挣脱邢立的禁锢,好言道:“邢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这些晚辈计较,都还是个孩子。”
这话赵筠听得有点怂,论年纪,这里就混了个他这么一个年近三十的“老人”,和邢立年纪不相上下。
“好,我不生气。”邢立道:“我也参加。”
楚越:“……”
这下还怎么输?
楚越道:“就是小孩子玩耍,邢大人怎么还有兴趣了?”
“我有那么老吗?”邢立蹙眉道。
于长风一颗心已死,邢立要是参加,万一赢了怎么办?
“既然邢大人参加,那本世子也参加?”
闻见身后来人,邢立与众人回头。
楚奕一身紫袍,身后还跟着同样一身紫色的柳十三。
邢立冷着脸不予睬,楚越见到楚奕难言喜色,等了那么久还以为他不会来了,
高兴的还有楚廉,楚廉见楚奕出现在场上,当即从皇后的高台上下来。
“奕弟大驾光临,真是给大哥面子了!”
楚廉风度翩翩,一路撩袍而来,见楚奕便十分客气,表现得相当亲热,好似一家人。
楚奕笑道:“堂哥客气了,今日堂哥设宴,还有皇后娘娘的盛情我怎好不来,只是眼下有些事耽搁了,希望堂哥莫要生气。”
楚奕连唤了三声堂哥,就是在和楚廉撇清关系,咱们没那么熟,你只是宗室,而他楚奕可是嫡系,谁最尊贵,一目了然,你楚廉休想贴上来。
楚廉抽了抽嘴角,明显也不是甘于下风之人,他道:“堂弟既然来了,便来请皇后安吧,皇后娘娘可以念叨你好久了。刚刚要不是看你在场上还以为你没来呢?”
楚越心里白眼,楚廉这是在怪楚奕没有礼数。
楚奕不屑一笑,道:“皇后娘娘是厚爱我才一直念叨,又不是在这里才念叨,在皇宫也一直在太后面前夸我,这些堂哥听不到自然不清楚。”
楚越默默称赞,这楚奕还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皇后才不会在背后念叨他,但是这些楚廉哪里能听到。
“请吧,”楚廉表面客气,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蹴鞠大赛(二)
楚奕同样浮于表面地客气点头,转身时余光扫过楚越和邢立,虽是一瞬,楚越却明显看到了楚奕眼神中的敌意,心里不免五味杂陈。
“哼,”邢立冷哼道:“还是没什么长进。”
“你别这么说,我觉得他很好了。”楚越嘴里喃喃。邢立不再开口。
楚越深深望着楚奕离开的背影,那棵小小的树苗如今长成了迎风而立,无所畏惧的青松,看着楚奕挺拔,高挑的后背,楚越一时舍不得挪开目光。
这一切,都在邢立眼中,他知道那个令他生厌的世子是他永远也比不过的人。
练武之人本就警惕,柳十三手握佩剑,警惕地回了一下头,迎面对上楚越这深情的目光。
犹豫的眼睛里立马多了警告,他停下脚步,伸出手中的长剑,直指楚越。那双如狼王般的眼神剜的楚越连连目光闪躲。
见楚越收了目光,柳十三收回剑继续跟在楚奕的身后。
要说楚越最怕谁,那一定是柳十三了,对于柳十三他是愧疚的,因为他是师傅柳独唯一的儿子,柳独因他而死,这一辈子他在柳十三面前都要低着头。
“这个哑巴也甚是讨厌。”邢立说话时一直都是这么居高临下,只是提到柳十三他语气似乎有些烦躁。
楚越转而问道:“他又怎么惹你了?”
“没事,一只苍蝇而已,要不是……”
要不是看在楚越的面子上,邢立早就拍死他了。但想到楚越说过再也不想见到他,他们二人都害怕捅破这层窗户纸,如果彼此相认势必要再提往事,既然往事不堪回首,便都默契地闭口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