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接着道:“上阳郡主确实很受宠,不光庸王一家,陛下也很宠上阳郡主,这上阳郡主逢场作戏的本领很强,常把陛下哄得很高兴。”
“看来庸王府这次对于达舟的诚意很足,这于达舟不仅身居要职,他的夫人更是出身名门,这又是一棵大树好乘凉啊,庸王这张网铺的越来越大,势必要将楚奕给围在里面。”楚越忧从中来,陷入沉思,看来一场姻缘一定不能成,否则楚奕一点盛算都没有了。
邢立见楚越的模样就知道已经无心用餐了,便按部就班地收拾起食盒来。
楚越捏着下巴,盘算着怎么破坏了这次联姻,最好还得让于长风感谢他,就是不知道上阳郡主的想法,如果上阳郡主也不愿意嫁给于长风,那就是一箭三雕,除了庸王府和于达舟之外,皆大欢喜。
楚越沉思一路,眉宇之间泛起忧愁。
邢立心里最是见不得楚越为这些事情忧心,他道:“放心,拆散一桩婚姻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忧心。”
“方法当然有很多,但我希望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楚越不想伤害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年轻人。
邢立沉默,在这场云雨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存在才会有这一场风云,即使他们现在不在漩涡中心,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迟早也是其中一员。
楚越历尽千帆而来,仍然怀有一颗赤子之心。
这些阴暗他一直都懂,只是他极力地克制自己也被染黑罢了,这样的他是无法赢的,邢立心中无比清楚,论黑暗诡谲,邢立懂得比楚越多,若不是楚越经历那一场惨绝人寰的突变,那他还是高山上那清风霁月的世子,他根本接触不到这些权利斗争的腌臜。
那些肮脏的手段就让他去做吧,邢立想他本就是个满手血腥的人,他不在乎什么权势,也不在乎什么天下,他在乎的唯有眼前人罢了。
“总会有办法的。”邢立轻声安慰道。
“嗯嗯,我再想想办法。”楚越刚放下这件事,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长青寺那便大人有没有去盯着?”
“对了,这几日,你一直在我身边。”楚越心里不踏实,“我明日还是和你一起去盯着,千万不能出岔子。”
要是出了岔子,楚奕就完了。
“嗯嗯,放心吧。”
楚越刚放下心,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是不是过几日礼部要去准备祭祀的物品?台子还没有搭吧。”
“还没有,”邢立不悦道:“这些我都会盯着,你不要什么都操心,你这病怕不是操心操的。”
楚越立马否认,“当然不是,要不是某人大半夜喜欢蹲别人屋顶,我能出去吗,不吹了过堂风我能发烧吗?”
邢立委屈地不说话,楚越立刻心又软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怎么还委屈上了?”
楚越嘴里喃喃自语,心道这人现在这么变得婆婆妈妈的,还跟个娘们似的,动不动还闹点小脾气。
“大人,跟你商量个事。”楚越打着商量问。
邢立道:“你尽管开口。”
“过几日我想回梅府一趟,一来是探望,二来我想把木青带在身边。”楚越为难道:“你府上也没个可用的人,就算有我也用不惯,我很喜欢木青的性格,这孩子讨喜,我想把他留在身边。”
“木青本就是你的书童,”邢立道:“你无需问我,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我陪你回去。”
楚越差点裂开,“邢大人,你要陪我进梅府,那梅府不得炸了。况且,没必要吧!”
邢立要是跟着回梅府,这算什么?陪娘子省亲吗?外头已经传成那样了,楚越想想便觉得万万不可,丢人丢到家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邢立似乎想到了楚越的顾虑,“那便随你吧!”
大不了干起老本行,明的不行就暗的,反正跟踪,暗访是邢立的专业。
只要楚越不在身边,邢立的心里便七上八下,当初那一颗心被撕得七零八落,形同木偶。邢立都不知道楚越不在的这五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每日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整日用酒麻痹自己。
也许看到楚越尸体的那一刻,邢立也死了。
如今上天给了楚越一次活命的机会,也给了他一次机会。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手了。
祭祀大典(一)
皇帝的寿辰近在眼前,楚越和邢立一直忙的抽不开身。
邢立主要在皇宫和长青寺来回奔波,楚越则被绊在皇城司,他倒是想去长青寺守着,可皇城司的事务繁忙,他只得替邢立分忧,不过中间楚越忙里偷闲去了一趟梅府。
邢立明面上信守承诺,到了夜晚还是一身玄衣迎风而立,站在了屋脊之上。
楚越早就料到,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卧在床上,枕着手臂,眼睛盯着房顶,无奈道:“下来吧。”
没过一刻,邢立无声地出现在房门口,推门而入,没有楚越在身边他也睡不着,一颗心都在楚越身上了,楚越去哪他便不自觉地要去哪。
“在衣柜里寻一件亵衣,”楚越下巴在柜子方向挑了挑,“换上过来睡吧,明日一早还要去长青寺。”
邢立听话地在衣柜里翻了一件雪白的亵衣,毫无遮挡地在楚越面前换了起来。
面前的男人有条不紊地松开腰带,接着解开衣袍,内里还有一件黑色紧衣,这一贴身衣物忖的邢立宽肩窄腰,腹背的每一寸肌肤下的线条都十分优美,楚越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待邢立褪去最后一件外衫,冷白的肌肉线条随着邢立的摆动而凹凸有致,高挑的锁骨在张扬地散发着某种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