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不着,沈慈昭便在一旁陪着她,烛火闪烁,时间缓缓淌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桑渡坐在那儿,突然很是困倦。
沈慈昭看出了桑渡的困倦,她走到人身边,半托着人坐在了床边,“桑桑,已经快子时了,若是困了,我陪你去床上眯上一会儿。”
快子时了。
桑渡的眼皮轻轻颤了颤,没有黑气出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因为这一次,送退婚书的阵仗更大吗?还是因为沈元白的探察震慑住了那人?
桑渡的思绪越飘越远,她仿佛连人带着魂魄都坠入了幽深黑暗。
只是,那萦绕在她身侧的,淡淡的惊惶感并未消散。
咚,咚,咚。
桑渡身子猛地一颤,她感受到了疼痛从心口的位置传遍全身,而后是几乎吞没一切的麻痹。
她还是死了。
和前两次比起来,算不得太痛苦,却显得过于莫名。
桑渡是在睡梦中死去的。
再次醒来,比起前两次的惊慌失措,这一回,桑渡沉静了许多。
她从床上爬坐起身,给自己灌下去了一茶盏的凉水,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明。
桑渡直觉自己避不开。
自己避开了刺杀,也避开了毒害,最后却是死在了梦里。
可为什么会避不开呢?
难不成,那退婚书送去得还不够大张旗鼓,那与盛逾结怨的人并不知晓自己与盛逾日后不会有什么瓜葛了?
桑渡眉心微皱,有几分烦躁。
总不能敲锣打鼓地将这退婚书给人送去吧——
抬手拿茶壶的动作微顿,桑渡眸光轻颤,她猛然抬眸看向门边,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出事这三回,很多事情都不一样。
但有一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那便是那纸由桑渡写下的退婚书。
桑渡先前认为这祸事是盛逾招惹来的,所以每次重来,第一件事便是去写下退婚书。
倘若,正是因为自己写下了这退婚书才会死呢?
桑渡觉得这个念头荒唐,可一颗心却又怦怦直跳,直觉自己遭遇的事情,与这退婚书脱不开关系。
总不能是从前父母指腹为婚的时候,用了什么秘术,只要自己写下这劳什子退婚书,与那盛逾成不了亲,就会死吧?!
这太荒谬了,可是现在,无论这件事情多么荒谬,桑渡总要一件一件地去试,才能找到症结所在。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