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
“无妨,”燕北声不觉得这是件大事,撩起衣摆看了眼,有些嫌弃自己,“水呢,福禄寿怎么这么墨迹?”
站在外面半天也不敢敲门的福禄寿听见这话颇有些不满,却苦于武力值悬殊,只能忍气吞声地抬手敲门:“那什么,老大,燕老师,水好了。”
蒲炀想去开门,抬了下两人手中的半灵索:“解开。”
燕北声看了他一眼。
蒲炀微挑了一下眉:“不解难道我们一起洗?”
燕北声意味深长地拿手拂过红线末端,尾音拖得有些长:“我倒是没意见,但是——”
“解开。”
燕北声垂下眼,有些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不过两秒,禁锢不再,那根牵连着两人的红线转眼就消失不见,蒲炀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无名指,转身走了出去。
而几乎在他转身的瞬间,燕北声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眼里毫无情绪,目光透过窗外时起时歇的阵雨望向尽头的祠堂。
他虽然不擅长洗灵,可不过一个洗灵盅,就算他受了伤,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
竟然惊动了他的相印。
只因当时在盅成的末尾,他被另一股灵力强行打断,产生了极为强烈的排斥反应,两力对冲,打了个两败俱伤。
也是在那时他才明白,这里还存在着来自青山地下,旷日持久的灵力,将整个村子都笼罩其中。
在他之前,青山就已经是个煞盅。
以人养煞,曰煞盅,是古时穷凶极恶的几大邪术之一。
这说明有人在这过往的数年间,一直在隐秘地吸收着村民们的灵识。
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些行为诡异的村民,因为不为人知的原因,自觉成为了这个煞盅的原料。
时间紧迫,他虽然顶着煞盅强行替村民洗了灵,可最多也只能撑一天。
一天之后,死生天定。
蒲炀又一次发现罗盘的异动不过在半小时之后,窗外暴雨倾盆,不得已,燕北声只得又一次采用了灵识离体的方法。
家里留着福禄寿照看,燕北声临走之前在房子周围布了道阵,只要福禄寿不出门,外面的东西就伤不了他。
雾气弥漫,不过瞬息之间,蒲炀便紧跟燕北声飘出了窗外。
燕始祖讲究节省,两人再次换上那身不怎么合适的长衫,蒲炀盯着自己短了半截的衣裳,沉默半晌,还是没开口。
算了,被吓着的总归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