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盯着两人手上牵着的红线片刻,揉眼,再看,再揉眼——
“别揉了,你没瞎。”蒲炀面无表情道。
福禄寿看着那一抹红,倒是希望自己瞎了。
“……所以你们就这样了?再也扯不开?”听完燕南一板一眼的叙述后,福禄寿震惊之余问道。
燕南点头:“对,试过了,弄不开。”
“要不用剪刀,用打火机都试试?”
“试过了,没用,”蒲炀转头看向缩着身子装鹌鹑的泰宁,“你系的,你负责。”
“……”泰宁努力把身子往福禄寿身后挤,“这不就相当于你们的紧急联系人嘛,怕万一出了什么事能有个人立刻赶来救你,不感动就算了怎么还这个态度……”
最后几个字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蒲炀自觉耐心地听完了他的狡辩,点点头:“所以就得这样一直系着?”
他冷冰冰把那根绳往前一弹,让泰宁觉得他弹的不是红线而是自己的脸。
“照理来说应该不会现形这么长时间,但是……”泰宁小心翼翼看了蒲炀一眼,“你体质特殊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才会消失。”
蒲炀闭了闭眼,努力心平气和地询问泰宁:“再没有办法了?”
“……没有了。”年岁颇高的土地爷委委屈屈把这口锅接下,瞥了眼红线另一边事不关己的燕老师,心里想骂娘。
蒲姓冷冰箱沉默地释放了好半天冷气。
良久,燕南才轻咳一声,拽起红线甩了甩:“蒲老板,我伤口好像又裂开了。”
蒲老板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看着他:“那就去换药。”
燕南“啊”了一声,看着两人中间的红线:“我一个人可能不太方便。”
……
站起来的蒲炀冷冷看了他一眼:“走不走?”
燕南从善如流:“麻烦蒲老板了。”
剩下的两人望着他们的背影面面相觑,福禄寿吞了口口水:“我怎么觉得……燕老师在逗老大呢?”
就跟逗猫一样,欠生生地摸一把猫爪子,等它发一通脾气,然后再摸一把,乐此不疲。
“是吧,”泰宁不冷不热地应了句,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他且看着,现在浪得欢,后面有城隍爷大苦头吃。
。
当晚是蒲炀和燕南睡的一张床。
起因是燕南问他怎么睡,蒲炀看着手臂包得跟个粽子一样的城隍爷,觉得自己还是得尊重病号:“我打地铺,你睡床。”
“不行,还是我打地铺,你睡床。”燕南连忙摆着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