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这里已经接近无恨山的外围。如今姬涟被人围困,是?无法分?心来抓你的。”繆姜用力地?将那个?堵住地?道的柜子推出了一个?缝隙,从缝隙处透出了一些月华的光芒。
阮娴顺着缝隙走了出去,她回头看着繆姜,犹豫着想要开口。
缪姜却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提前开了口:“好歹我以前也是?南疆弟子,驱使一些虫类帮我发?现这条密道,并?不算难事。”
说完她抬起手向阮娴展示了手指上爬行的蜘蛛,那只?蜘蛛转了一圈儿后,又爬回了她的袖子里。
阮娴却摇了摇头:“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繆姜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竟讶异地?怔了一瞬,接着才笑了一声,冷冷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好心发?作,所以才救你的吧?”
繆姜冷笑了一声,讽刺地看着她:“我之所以帮你离开,只?是?为了让他痛苦,让他也知道爱而不得的感受。让他痛失所爱,就是?我对?他的报复。”
阮娴却问:“既然如此,杀死我岂不是?更容易?”
“杀了你?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他早就已经受伤了吗?宿寒芝的能力可以压制他,在进?行了多次交手后,他已经开始变得虚弱。而今晚,就将是?他葬身之时。”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繆姜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既有些怅然,又带着几?分?疯狂的快意:“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成全他,让他和你一起死?”
说完之后,繆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如果想要感?谢我这次帮了你,那你以后就好好活着吧。”
说完她就关上了堵住地?道口的柜子,彻底挡住了阮娴的视线。
阮娴知道,也许此次一别,就是?永别了。
她看着那处后退了两步,接着甩掉所有愁绪,快速地?朝外面跑去。
方才听了繆姜的话?后,阮娴可以确定,宿寒芝此时就在无恨山上,说不定已经和姬涟交上手了,她得试着去找他。
此时的无恨山火光冲天,到处都是?人族和夜叉打斗的画面。
人族大军席卷而来,那些士兵身上都穿着特制的铠甲,手中拿着长?枪。建造铠甲和长?枪的材料都来自旭日峰顶的特制金属,能吸收日光,因此能轻易地?将夜叉族灼伤。
夜叉族本来依赖的就是?自己刀枪不入的强健体魄,如今人族有了这样的利器,也怪不得会反过来被他们打的节节败退。
阮娴看着那些兵器也觉得极为不舒服,所以她一路上都避着那些士兵走。
她也偶尔遇见了一些夜叉,但好在似乎因为那场婚礼的缘故,那些夜叉都没有伤害她,甚至还在隐隐地?保护她。
至于遇到的一些其余门派的人族修士,也只?会当她是?一起来剿灭夜叉的道友,阮娴轻易地?就获取了他们的信任,所以一路上也是?有惊无险。
而此时的无恨山中某处,四周几?乎被移为了平地?,足以显示出在此处交手之人强悍的破坏力。
在平地?中央,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遥遥对?峙着。
穿着白?衣的身影手拿长?剑,目光冰冷地?指向那黑衣之人。
那黑衣之人正是?姬涟,他面上看似如常,身上却有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反倒是?白?衣之人,看上去没有受什么伤。
“哈哈哈,宿寒芝,我当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子嗣,怪不得你们的血液中,流着同样恶心的味道。”
宿寒芝闻言,表情?没有丝毫动容:“这就是?你的遗言?”
姬涟闻言,眼?睛危险地?眯起,随后嗤笑了一声:“怎么,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杀了我?”
“你们人族可真是?虚伪至极,听说你带领那些蠢货们打上山的时候,打的是?替天行道的旗号?那你觉得,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和你父亲曾做过的事情?,又当如何??”
“你以为你靠的是?自己的力量吗?”姬涟语气嘲讽,“你应该知道吧,仅凭你自己的力量,连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资格都没有。”
“是?吗?”宿寒芝握紧手中长?剑,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可是?现在摇尾乞怜的不是?你吗?”
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姬涟身前。
姬涟试立刻闪躲,身形却因为巨大的损耗而缓了一瞬,长?剑划过,割下了他的一片衣摆。
姬涟后退着站定,他挑衅地?道:“如果你不怕他们知道,那么,如果阮娴知道了会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口,成功地?让宿寒芝变了神色,他眼?底逐渐变得暗沉,手中的剑也越握越紧。
自从来到这无恨山上,看见这漫山遍野的红色大婚装饰之时,他心中的暴戾就不断地?涌出。只?是?常年的伪装,已经让他习惯了压制住这些戾气的同时,面上仍表现出一副正派的模样。
而这样的伪装,仅仅只?是?在听到那个?名字从别的男人嘴中吐出的时候,就已经濒临崩塌。
他绝不愿让阮娴知道,当年发?生之事。
那是?发?生在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有一位惊才绝艳的无恨山弟子,重创了元神状态的姬涟,并?在封印了他的元神之后身亡,成了人族的英雄。
然而,事后的真相,却无法被拿到阳光之下。
无论修为多么高深,身为人类又怎么会是?夜叉皇的对?手?除非用了特殊的修炼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