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俞斌还想说些什么,被江弦歌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好也跟着站起来。
他们两人道完别就要离开。
却听林臻开口道:“宁玉,我见过她。”
江弦歌转过身子,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她刚刚醒来嗓子还有些干哑,脸色还很苍白,双手捧着茶杯,手指关节逐渐突出。
“是吗?”他跟着说了一句。
“那个孩子,还只有七八岁。那个广场上也有很多被卷进去的人,他们没办法选择。”
“从前我觉得民心可用,但现在……我却不确定了。”林臻抬起脸苦涩道。
江弦歌眼里划过一道亮光,又走了回来,在房间里踱步。片刻后才停下脚步看向林臻说:“经过今天,我却更加确认了。计划是可行的。”
林臻皱起眉。
作者有话说:
宁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至今此地多愁云
林臻看着他慢慢皱起眉。
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经过这次的事件足以证明华国的百姓并不是麻木的,而相反他们很有血气,面对武力相差悬殊的军队也不会选择退缩。
可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子看的话,广场上那些堆积起来的尸体、那些被卷入其中的孩子和女人就成了一个冰冷的工具。
民心可用,并不是把他们当成没有温度的工具去使用。林臻的眼神逐渐冷起来。
“江公子的话我听不明白。”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语气很硬。
而江弦歌却一反常态地大笑了起来,一下子摘下了脸上的单框眼镜,目光炯炯地盯着林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说的确定并不是指那些百姓。”
“我说的是你。”他似乎完全明白林臻在想什么。
林臻正对上他的眼睛,听到他这样说不禁心头一震。
唐俞斌走上前,双手在胸前拱起,微微倾斜着身子鞠了一躬,郑重地说:“我爷爷听表哥提起小姐,想约之一见又恐唐突,所以叫我来代为询问,不知道林小姐意向如何?”
林臻微微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江弦歌在一旁补充道:“上次我把你说的话拿去说给我外祖听,他听完竟然勃然大怒接着又痛快大笑,说清荷你简直不像是这个时代养出来的女子,没有君臣王法,也没有上下尊卑,但却是我们缺少的一种狂人。”说到这里他笑着摇了摇头。
“只有一点。”他收了笑意,目光逐渐凝起。
“只是你看起来太冷漠、太冷静了。谈起计划只有人员损耗和风险控制的意识,并没有人情味道……老爷子的原话是,这样的人,只能利用,不可与其交底。”
他看向林臻,继续说:“但是今天,你让我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