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驿馆,也没有人会故技重施的。”
更何况,消息已经报回京城,那些想要故技重施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本事可以全身而退。
这一次二皇子栽了一个这样大的跟头,多少会让那些人小心一二。
“哦。”容青萱慢吞吞地点了点头,没有用武之地了,她难免有点失落。
“路上烦闷,不如你为我编一只蝴蝶吧。”
凌十寒轻声道,容青萱的眼睛亮了亮,可又很快失去光彩,她道:“没有草啊。”
她伸出手,也只能拢住阳光,抓不住地上生长的野草。
就算是她会编蝴蝶,也不能凭空变出草来。
凌十寒早有准备,她将启程之前随手拔的一把草递到容青萱手中,容青萱一面在那堆草里挑挑拣拣,一面自言自语道:“这个可以用来编蝴蝶,这个可以用来编兔子。”
容青萱从那堆草里拽出来一截长长的藤蔓,她兴致勃勃地道:“我可以把这些都串起来编个花环戴在你头上。”
“可以。”凌十寒点过头之后,容青萱就开始动手。
她哼着歌,手指飞快地编着,很快到了日暮时分,驿馆远远地映入众人的眼帘。
这是今日能遇见的最后一个驿馆,下一个驿馆远在三十里之外,尽管天色还早,但走夜路诸多不便,还很有可能被山匪埋伏,嘉仪衡量之后决定入住驿馆。
同凌十寒进门的时候,嘉仪发现凌十寒好像有一点儿不同了,她头上顶着一个花环。
可这花环又与那些插满鲜花司空见惯的花环不太一样,上面用来装饰的全是一些自己编的蝴蝶、兔子、小狗什么的,看起来倒是别出心裁。
嘉仪有意一顿,往后看了看,果然看见那个与凌十寒关系很不一般的小婢女还在编,凌十寒头上的花环想必就是出自她手。
凌十寒跟着嘉仪的目光看过去,晚霞照在容青萱的脸上,她神色认真,全心全意地在编那最后一个要给凌十寒的蝴蝶。
凌十寒的心软得不像话,忽然觉得黄昏也足可以将人溺死。
嘉仪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凌十寒则是与容青萱走到了一起,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多数的时候都是容青萱说,凌十寒听着,偶而接一两句。
上楼的时候,小荷问:“公主不管?”
嘉仪回道:“我管什么?”
难道一把生出情爱的刀就不是刀了吗?只要刀能用,管刀干什么呢。
嘉仪又不像她的那些哥哥们,要人全无□□,只要是人,就都是有□□的,压制地越狠,后面反叛就反叛得越厉害。
嘉仪忽然想,或许可以从这里下手,棋子嘛,在胜败未定之前,什么时候安插都不算晚的。
“不过,她那手中的蝴蝶不错。”嘉仪说到这里,若有似无地扫了隐月一眼。
隐月照旧绷直了身子做一个合格的影卫,她会意,道:“我为公主寻一个来。”
旁人有的,公主也要有,旁人没有的,公主更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