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一只箭就正中他的心口。
接着,马蹄声响起,一队士兵的出现,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山匪制服。
后面发生的事柳霁尘全都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大夫拔箭时血喷涌而出。
鲜红的,止不住的血,染红了一片地面。
柳霁尘不敢闭上眼睛。
他只要闭眼,眼前就是泼天的红,和柳挽月脱力倒在他怀里时说出的那句话。
“哥哥还愿接住我,真好……”
柳霁尘一想到这话,心就好像被泡在水中,酸胀无比。
他不由得想,柳挽月该有多在乎他,才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扑过来为他挡箭。
又是多么没有安全感,才能在最接近死亡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柳霁尘看着柳挽月紧闭的双眼和睡梦中都紧皱的眉头,第一次开始反思。
从头到尾,他好像都未曾对柳挽月诉说过心事。
也从未对她的心意有过回应。
他气她设局,恼她囚禁,也愤怒她设计自己假死,让父母难过。
柳霁尘拼了命地想和她划清界限,想回到之前的兄妹和睦的正轨中。
可……
看着血喷涌而出的那刻,听着大夫说性命垂危的那刻,什么纲常伦理和世俗的眼光都在此刻被他抛在了脑后。
柳霁尘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只想柳挽月活着。
柳霁尘抚上柳挽月的手,俯身与她贴了贴额头。
“快醒来,只要你醒,我什么都愿意。”
话音落,柳霁尘感觉握在怀里的手颤了颤。
下一秒,柳挽月睫毛一颤,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