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睦只得出手劝下?:“没事,真没事,哎哟他还小嘛,翻个白眼有什么……”
陈睦也没有办法,虽然假装无事发生在杨糕看来?可能有点渣,但她还能怎么样呢?
难道说她和杨糕已经搞到床上?去了??说他们除了?最后一步能做的都做了?说虽然没想好以后怎么办但希望可以经历一场难忘的旅程,希望可以得到表姐的祝福哦?
陈睦的眼珠不由得下?落,既不敢看表姐也不敢看杨糕。
杨糕那边还和表姐斗嘴:“那你就不关心关心我吗?我也是九死一生活下来的,你就不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这一路过来有没有受人欺负?”
“怎么着?你离家出走?还成了?功臣了??我?还得表扬你了??”
“离家出走??我?都成年了?还能叫离家出走??还有什么叫私自改志愿?那是我?的志愿!谁想报别的专业,让他自己高考去!”
“你真是翅膀硬了觉得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
“当然没人管得了?我?!你们凭什么管我?!妄图掌控另一个个体的人生这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学费生活费你有本?事别找家里要!”
“不要就不要!我?有手有脚还能饿死在外面吗?”
“哎哟好了?
!”陈睦听不下?去地斥道,“你能讲点沟通的艺术吗?反正志愿都改了?,旅游也旅了?,车也炸了?,说两句软话能怎么着?”
“我?……”杨糕气得还想怼她。
但陈睦已经跟表姐举杯:“来?来?来?,不跟孩子置气,干!”
“您见笑,干!”
随着又一杯酒下?肚,陈睦已经忘了?自己碗里的是什么,像夹花生米一样丢进了?嘴里。
嘴里传来?陌生的口感,像在嚼一个旺仔□□糖,陈睦喝晕的脑袋才总算想起——哦,这是羊眼珠。
好在反应过来?时已经完全嚼碎了?,她喝了?口酒冲下?去。
但是回想那个味道好像还挺香,可惜一头羊只有两个眼珠,不然她可能会再来?一个尝尝。
眼瞅着一个羊头快被拆完,串儿终于也上?桌了?,表姐利索地抓起一半的串把签子方向·朝向陈睦,继续热情道:“来?,姐,别客气,吃完再去店里拿。这顿我?买单,你就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陈睦头脑发昏,也不多客气,毕竟她是真救了?个人:“哎哟哟哟,谢谢谢谢,你们也吃——来?小羊,别在那闷闷不乐了?,赶紧吃东西。”
她说着伸手递了?串羊肉串过去,杨糕本?身一副不乐意接的样子,但眼神一个流转,似乎忽然又决定了?什么,把后背从靠背上?一抬伸出手去,趁着拿串儿在陈睦手背上?飞快地一摸。
陈睦半边身子都起了?鸡皮疙瘩,赶忙瞥向表姐,见她没发现又去瞪杨糕,只得到一个很无所谓的耸肩。
这时表姐又感慨:“小杨这孩子啊就是运气好,长?这么大?没遇上?过什么坏人,出门一趟还遇见你,不光救了?他,还对他这么好……实话告诉你啊姐,我?舅也不是不能沟通的那种人,他就是怕这孩子走?了?弯路,步他后尘。我?舅年轻时候也是个文艺青年,他不适应社会的,所以他是辞职租了?个牧场……”
“牧场?”
“是啊,杨糕没跟你说吗?他家有200多头牦牛呢。”
“抱歉我?不太懂……200多头牦牛是什么概念?”
“就这么说吧——一头牦牛市场价大?概是1-2w,他家还有不少白牦牛,纯白的能卖上?大?概6w吧。”
哇哦,这算是草原小少爷吗?
陈睦诧异到不得不跟杨糕本?人确认了?一下?:“你会放牧啊?”
表姐在杨糕之前就接话了?:“他哪会这个——我?舅就是不希望他继续打理牧场,就想让他好好学习找个正经工作,不要再做这么辛苦的活。”
“可他也没打算放牧啊。”
“要是做摄影出不了?头,或者哪天做不下?去了?,不也还是要回来?吗?”表姐说着惋惜地看了?杨糕一眼,“或者说他就是觉得还有退路,大?不了?回家放牧,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的。”
陈睦一时有点搭不上?话茬,因为她觉得是这个道理,既然有退路那干嘛不去搏一搏。
但表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舅就是愁啊,不过既然已经成定局了?,还是得尝试接受。这两天我?就劝他,我?说你的孩子肯定还是像你,很多孩子没有亲自吃过亏就是不知道轻重的,做长?辈的也只能尽人事,剩下?的就是听天命。”
听得陈睦一个头三个大?,几乎幻视妈妈泪眼婆娑地说“这就是个人的命运啊,它没有办法”。
正琢磨着怎么随口把这话糊弄过去,就觉得桌子底下?有脚伸过来?,轻轻地在她脚踝上?蹭了?一下?。
吓得她猛得一缩,彻底不知道她们聊到哪了?。
表姐边撸串边叹气:“算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我?舅交代给?我?的任务就是今晚一定让陈小姐吃好喝好住好,等明天邀请你到牧场玩一天。他们要烹羊宰牛招待你,陈小姐可别嫌弃,一定要赏脸那!”
听着关于明天见家长?的话,原本?应该要严肃认真些的,或者说应该赶紧找个借口说去不了?。
但是陈睦的脑子现在想不了?这个。酒精很好地掩盖了?她的脸红,但也让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她眼睁睁看着杨糕一脸挑衅地看向她,撕咬羊肉串的模样也莫名?蒙上?一层别样的意味,桌子底下?那穿着白球鞋的脚踝也不老实,灵活地蹭着她的工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