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投降地闷头喝酒:“好,一定,一定。”
心虚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陈睦平时喝酒喝的是个痛快,最烦的就是一边喝还得?一边保持绝对清醒,所以应酬之类的事她是绝对不干的,同饮对象也总是聊得?来的同类。
如果她真的是正常地救了杨糕,正常地把人带回?家?,那么到了张掖遇到表姐时,她肯定会连连摆手说:“不了不了,孩子能平安回?家?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吃饭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但是因为看到表姐的一刹那她也有被抓包的感觉,极致的心虚让她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
于是落座一场让她相当不舒服的饭局。
现在看向?在饭桌上侃侃而谈的表姐,其实陈睦不仅不讨厌,相反还很佩服——她自己没?有这种跟初相识的人同桌吃饭,还不让场面冷下来的能力。
或者说她也不需要这种能力,酒这东西如果不是跟志同道合的“自己人”喝,对陈睦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所以表姐虽然热情好?客,但一旦聊得?深入,总给陈睦一种话不投机的感觉。
她最多只能简单应和,说说客气话,掏心窝子的那些想法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一时间显得?格外腼腆。
这时候再?加上对面一个不知死活拼命撩拨她的小男孩,陈睦的脑子都快炸了。
好?在她还知道自己的量在哪,一瓶啤酒下肚就抬手道:“表姐,哦不,小妹。我就这一瓶的量,明天还得?开车,我们就到这儿吧。”
“行哎姐姐,那我们就多吃点菜。来,这个烤蹄筋也好?吃。”表姐其实已经对陈睦的食量感到吃惊了,但没?有声张,只是问她,“你真的好?高啊,得?有180了吧?”
陈睦一如既往地模糊道:“差不多,差不多。”
但杨糕分明很在意:“哪有,她178,跟我一样高。”
“哟,你现在又178了?你不天天声称自己180吗?”表姐也没?给他留脸,毫不客气地教?训他,“这一路上你给人家?陈小姐添麻烦了没?有?”
“我给她添麻烦?”杨糕嚷嚷,“她出来前都没?做攻略,人又高反,网还不好?。我给她当了一路导游拍了一堆照片,没?我她现在可能都把车开到西藏了。”
这话说得?让陈睦混乱的脑内有了短暂的思考——咦,这确实像她能做出来的事,想想好?像也不错。
表姐却?又往杨糕脑门戳了一下:“那还委屈你了吗?当一路导游、拍一堆照片,那都是你应该做的,你以为人家?陈小姐很想带着你吗?”
杨糕眼皮一抬,腿脚继续和对面的人纠缠在一起:“你想不想啊。”
陈睦拼命跟他使眼色让他别搞,又忙不迭地在表姐看向?她之前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样:“跟小羊这几天旅程我其实也挺开心的。也别怪他了,年轻人狂一点正常,来,咱们吃串。”
那天陈睦最怕的就是万一饭后表姐非要把他们送到房间门口怎么办,毕竟他俩只开了一间房,一个搞不好?可能就露馅了。
要是一开始就坦白?从宽可能听起来还没?那么猥琐,可要是等表姐自己发?现,那这事儿就很不好?解释。
好?在饭后表姐只是把他们送到了酒店楼下,加了陈睦的联系方式,热情地道一声:“明天让小杨给你指路,牧场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陈小姐去啦!”然后就摆摆手离开了。
看着表姐远去的背影陈睦结结实实松了口气,紧接着脸颊就被湿漉漉地亲了一下,离开时还带着响儿。
“哎你!”她惊叫出声,捂着脸去瞪杨糕,又赶紧去看表姐方向?——毕竟表姐现在一回?头就能看到自个儿表弟跟救命恩人黏黏糊糊的样子。
她赶
忙撤远一步,脱口而出:“你干什么?让你姐看到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的杨糕分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眉头一皱,反而更贴过来,硬要从背后抱住她:“看到会怎么样?我们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哎哟你别闹!”陈睦只能用手去推,“……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家?里人说,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这话倒让杨糕的情绪缓和了一点,语气却?还将信将疑:“真的吗?你打算要跟我家?里人说?”
“当然了啊!我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陈睦说着又推一把,总算和他恢复了正常距离,还心虚地理了理被他压皱的衣褶,“我、我没?想到你表姐都这么大了,要是她就比你大一点儿,我可能刚才就说了……”
“为什么?因为年纪小的好糊弄?”杨糕再?次警觉,“但是我表姐跟你差不多大,你觉得?糊弄不了她?”
“你在说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陈睦义正言辞,甚至都有点生气了,“我是说你表姐一看就是那种正经人……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那种比较循规蹈矩的类型,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我们这种、这种……”
“这种年龄差大的?”杨糕嘀咕一声,略一思索,“那你还真看对人了,她估计是接受不了。”
“对嘛,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找个合适的契机……”
“那要是没?找到这个契机呢?”杨糕的手又搂上她的腰,“而且我们的事为什么需要别人接受?”
“你真是……”要是放在以前,陈睦肯定不至于被他这么控制住,但现在不行了——腰部战损让她的武力值大大削弱,昨晚搞得那么昏天黑地不说,今天还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