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松手啦?
他心道奇怪,又见沈蔺拖着困倦的身子,直接从自己身上爬了下去,将那条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
“那我盖地上这条。”
沈蔺又打了个哈欠,眼角几乎流出眼泪。
他又重新躺了下去。
谢裕数了三秒,觉得沈蔺应该已经睡着了,正准备故技重施。
手指刚贴上沈蔺的肩膀,沈蔺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问:“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本王的屋子最近修葺,怕是最近都得在你这屋里睡。”
沈蔺闭上了眼,“哦。”
“哦?”
“我说不行,你会不来吗?”沈蔺的声音很轻,谢裕几乎要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才能听清。
“自然不会。”
“嗯——那睡觉吧。”这一句,沈蔺眼皮子沉重,说得很慢很慢。
谢裕好像又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句什么。
“嗯嗯好……”沈蔺没听清,敷衍地嗯了两声。
到最后,谢裕总算没有再来烦他。
又被折腾了一个晚上,沈蔺终于如愿以偿,睡上了一个安稳觉。
一直这样下去
第二日,沈蔺是被谢裕叫醒的。
“玉琢。”
“沈玉琢?”
他半梦半醒间脑子不太清醒,忘记了昨天是和谢裕同床共枕,乍一听见自己的名字,还以为是青衣在叫他。
“青衣,别闹了……”
沈蔺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打掉自己肩膀上的手。
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青衣一向是唤他公子的,怎么会叫他“玉琢”?
沈蔺倏地睁开眼,正好对上了谢裕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既然醒了,就过来用膳。”
谢裕身高腿长,坐在椅上的姿势不太端正。
见沈蔺还在床上磨磨唧唧地没动,谢裕一皱眉,不满地催促道:“快点,别误了时辰。”
“还是,你想本王帮你穿衣?”他扬长语调,意有所指地说。
沈蔺:“……”
王爷,真的大可不必。
*
半个时候后,沈蔺嘴里叼着一块尚未吃完的胡饼,被谢裕赶上了马车。
这是谢裕私行用的车驾,外表富贵华丽,绘着摄政王府专用的图纹标志,内饰自然不用说,也是一等一的铺张奢靡。
马车内部空间很大,点着不知名的小香,大概具有安定凝神的作用。座位上铺着一层层厚厚的绒毯,既减少了路程中的颠簸冲击,又不会让主人在冬天感到严寒。两侧座位的中间,摆放了一张小几,上头置沸水泡了壶热茶,周围还有副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