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后,没挡住西齐女兵的几拳头。
甚至,都没能跟公主比上一回。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诡谲、高超的武技似乎都被碾压了。西齐的兵不管男女,都有无以伦比的铁拳。拳风的威力跟火炮一样,没哪一具血肉之躯能承受。
哎雪砚光是这样听着,也能想象西齐人这次是何等耀武扬威了。
这一夜,四哥没有回来。
她也无心睡眠,早早进东稍间把功课做完了。
她求师父救一救嫂子们。
把“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也没得到一点回应。
这究竟代表“嫂子们死不了”,还是“师父也无计可施”,雪砚一时也参不透。
天一亮,她梳洗换了衣,又去东府里帮忙了。
三个伤者谁也没醒。生死胶着,不能明朗。
东府里原是大嫂管事的。如今由二婶和姑奶奶接管后手生,磕绊事儿一大堆。
不时要忙着扑火、救火。
偏这样的时刻,还得接待一些没自觉的访客。
都是公侯、王府一类的人家,带着厚礼上门慰问。拂不开人情面子,只得腾出人来接待,陪着他们一起哀声叹气。
雪砚心想:真为嫂子们伤心的只怕也拣不出几个来。
午后,长宁郡主又代表皇后来送关怀。
二婶和姑奶奶都累了,接待不动了。便由雪砚出马。
上回闹得不愉快,再次见面十分干涩、僵硬。每一句话都疙里疙瘩的。
长宁郡主耷着眼皮,拿捏着皇家的腔调说,“可否见一眼伤者。此乃皇后的意思。”
雪砚木着脸为她掀开帘子。
长宁只瞧了半眼。
见那三人血肉模糊,身上扎得像豪猪一般。慌忙把目光一收,拿帕子挡住了脸。然后,气喘吁吁回到花厅,拿茶水拼命地压惊。
她十分动容地说:“喔,天啊,太可怜了,早知西齐人如此凶残可怕,本郡主无论如何也不愿请三夫人出马的。昨夜,内疚得一宿不能睡。”
说着,拿帕子拭一拭眼角。
雪砚也不搭腔。只一味拿眼瞅外头的天色,暗示她可以走了。
长宁领悟不到这意思,犹自慢吞吞地说:“皇后娘娘也十分难过。她的印象里,周家女人都是战无不胜,十拿九稳的。没想到一下去了三条命。”
悲伤中的雪砚易燃易怒,一听这话血直往脑门上冲。冷淡地说:“郡主,我家嫂嫂们还活着呢,一条命也不会丢的。”
长宁郡主瞅一瞅她,“当然,我们也盼几位夫人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事。周家是镇国的将门世家,这一次全军覆没,声威都跌尽了。西齐人呐,简直是来瓦解大夏军心的。”
雪砚的怒气燎到头顶。不管吐字如何优雅,长宁说的每个字都有一种屁话的味道,太不中听了。啥叫全军覆没,声威跌尽?
可那郡主一贯讲话由着自己的性子,不懂体谅别人的心情。仍用怀悼的语气说:“哎,人家都在说,周家女人的传奇就这么破灭了哦。哎,命都快没了,还什么传奇不传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