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一套。”他无奈地撇一撇嘴。
“你还生不生我气?”她轻轻地问。
他也轻轻地答:“生。肺也要炸了。”
“你这么疼我,舍不得损失一只肺?”
他立刻把手伸过去。
她没出息地求饶起来:“啊,不行了,我的腰子。”
他回敬一句:“你连命都要给我,一两只腰子算什么?”
“我统共就两只”
“”
腊月二十六这一夜,终于清静下来了。
闹一场,哭一场,最后仍是一个被窝窝,相依相偎地闭上了眼睛。
床头打架床尾和,新婚夫妇就这样经历了第一次的小摩擦。
到腊月二十七,又是贴心贴肺的小两口了。
天气晴冷,没有风。
按之前说的,破解了“密约”后要奖励出去玩一趟,这一日周魁践行了承诺。带她去那花花世界里散个心,顺便把那看书的瘾头断一断。
雪砚一下子上劲儿了,兴奋得六神无主。
家里管教太严,十岁后她就没再逛街游玩过。这又是一次美梦成真,高兴得都有点糊涂了。坐在马车里时,忍不住表了个白:“四哥,早知嫁了你这么好,我当初一滴泪也不会浪费呀。”
周魁一侧目,意味深长地说:“这么说你还哭过?不愿意?”
她连忙堆起一脸讨好的笑。
他假装冷淡:“哼。不愿意的话,现在退货也行。”
雪砚故作惊喜,不无期待地问:“诶你这话当真么?”
丈夫瞥着她,脸上真的冷淡了下去,“当真又如何?”
“当真我也不退货。”她笑微微地往他肩上一靠,甜蜜地说:“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哼。”
京城的主街道由一个“十”字切出来的。
中轴从皇宫向前,贯穿了南北。东西向横着一条富庶繁华的大街。商铺云集,每天几十万两的金银在这儿进进出出。
离家较近的“西大街”更是财气横流。各类名声斐然的食铺,酒楼,钱庄,镖局,鞠场,教坊司汇成一片盛大的浮华。
雪砚置身其中,被这嚣嚣红尘惊成了一个孩子。
眨眼也忘记了。
街市口热闹极了。吹竽鼓瑟,斗鸡走狗,六博蹋踘。打擂的,卖艺的,吞刀吐火演幻戏的(魔术,秘术),各有各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