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朱翼叫起来,“他的眼睛怎么红了?”
而我连续拍打井生的脸,我的手又湿又冷,又止不住颤抖。
这时,整个船体突然放慢节奏,而所有人朝前方扑去,趁着这一记作用力,井生突然恢复了意识,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啊…”他喊了一声,然后转着头,不知要找什么。
船停了,四面大海茫茫。甲板上又响起脚步声,步伐紧凑而整齐,每一蹋步都震动着船身。
叔父拔出手中的佩剑。
这艘船上,除了夜班的船员,还会有谁?不,连船员都是圈套。那些整齐的脚步声,他们是一伙的。
这两个月中发生的琐事在我心中流走,的确都是些琐事,写在信上告诉了我们。那些信,随着甲板上的脚步临近,渐渐浮在水面上。
舱门打开了,我一点儿也不惊讶。
叔父对峙着成安侯,而我瞅着王珒。
“小叔叔,你也来了。”
井生挣扎着坐起来,他是要找他的佩刀。
王珒没有看我,只对他说:“小护卫,劝你省省力气,越使力,你死得越快。”
叔父用剑指向他,示意他离我们远点。
王珒后退了一步,接着拍拍手,船舱四周立刻涌现出虎视眈眈的背影。
“侯爷,开条件吧。”叔父告诉成安侯。
这时船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而原先静止的海面突然刮起大风,整艘船不停摇晃。
成安侯的模样改变不少。两年前,他在烈日炎炎之下为长丰所用,而如今,他却要在阴霾纵横的黑夜中杀人嗜血麽。
“少全,陛下要一样东西,他说你知道是什么。这里还有一道圣谕,等东西封箱后,我就会让你知道。”
叔父转过冰冷的眼眸,而成安侯的剑立刻架在他的脖子上。
“侯爷,先读圣谕。”
对方摇摇头。
“这由不得我做主。”
叔父就说:“那你什么也拿不到。”
对方依然摇摇头。
我不明白他灰色的脸庞做出了什么暗示,可是王珒突然像豹一样冲过来,扣住我的脖子,把我扔到船舱的角落。
朱翼惊恐尖叫:“你要干嘛?”
而叔父同时朝她大喊,小月,退到后面去。
我与他们对视,须臾之间,成安侯又问了一句。
“东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