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说的有理,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阿灵阿附和道,他是真的没有八爷什麽把柄,但有时候整治一个人也不需要真的把柄。
王鸿绪心中微微有些不适,眼下这个时候对付八爷合适吗,三贝勒还不是太子呢,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太子之位吗。
鄂伦岱心裡不爽快,也没憋著自个儿,直接开口道:“八贝勒又不是什麽尖酸小气之人,你们用得著这样揣测防备吗,八贝勒身上那些臭名都是怎麽来的,你们心裡清楚。”
鄂伦岱就差没骂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瞭。
如果不是八贝勒背锅,三贝勒的名声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清清白白,九处铺子算什麽,皇阿哥的名声是用九处铺子能买来的吗。
三贝勒明明得瞭天大的好处,转头钟粹宫的一个厨子都敢去欺负良嫔。
什麽东西!
“佟大人,话不要说的这样难听,我们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八贝勒再好,你如今不也已经投瞭三爷。”阿灵阿阴阳怪气的道。
“我跟你这种两面三刀的人说不著,你那爵位是怎麽来的你不清楚吗……”鄂伦岱挖起老底。
阿灵阿也毫不示弱,道:“你以为你名声好呢,欺压庶弟的名声早就传遍瞭,这也就是你阿玛走的早……”
两个一等公,硬是当著三贝勒的面吵瞭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叠加在一起,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王鸿绪淡定坐著,并没有要劝解两位同僚的意思,开玩笑,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万一劝解不成再打起来,在场受伤的人恐怕隻有他。
更何况吵架有什麽不好的,总好过继续被三爷逼问。
三贝勒铁青著脸,鄂伦岱和阿灵阿这分明是在吵给他听,老八就那麽好,让鄂伦岱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从前鄂伦岱和阿灵阿跟随老八时,也在老八面前这麽吵吗,不见得吧。
“把船划回去。”三贝勒吩咐身边的大太监。
小船从湖中央划到湖边,两个一等公从船上吵到岸上,最终还是没忍住动瞭手,好在下手都有分寸,都没往脸上打。
三遍贝勒愈发觉得这是打给他看的,所以他不拉架,也不安排手下人拉架。
打呗,两个一等公打架算什麽,他还见过废太子和老八打架呢。
废太子还没有被废时,老八打废太子都敢打脸,老八有什麽不敢做的,有什麽不能报複的,可笑这几个人还心存妄想,还以为老八是之前那个谦谦君子呢,恐怕从前也是装出来的。
四贝勒府。
四福晋提前让膳房煮瞭白萝卜汤,白萝卜汤有缓解气鬱上火的作用,适合爷这会儿来饮用。
爷每次去永和宫总是要生气的,隻是生大气和生小气的区别,这次御膳房被查,乌雅傢一些人被关进瞭慎刑司,德妃娘娘主动传爷进宫,想也知道是为瞭什麽事儿,这回生的肯定不是小气。
“听说此事已经被赵昌接手瞭,不归八爷管瞭,赵昌是皇阿玛的人,爷就算是想求情也求不瞭瞭。”
德妃娘娘总不能让爷去找皇阿玛求情吧。
四贝勒生瞭一肚子的气,但回府见著福晋,喝著福晋特意让人煲的汤,这气也就消一半瞭。
额娘不把他当儿子,但皇额娘是真心疼爱他的,人哪能把样样好处都占全。
“额娘在宫中,紫禁城的消息比咱们灵通,她早就知道皇阿玛让赵昌去查瞭,但仍旧让我为乌雅傢求情,而且是隻叫瞭爷过去,没叫十四。”
说额娘担心乌雅傢,但却没让十四去求情,说额娘不担心乌雅傢,却在这个档口让他去为乌雅傢求情。
他是做出瞭一副富贵闲人姿态,表明自己无心那个位置,但自己可以‘不争’,不代表他就喜欢额娘主动拖他后腿。
说到底,在额娘心中,娘傢比不过十四弟重要,而他比不过额娘的娘傢重要。
“那爷要去求情吗?”
“不去,爷在永和宫就已经拒绝过额娘瞭。”四贝勒道。
乌雅傢如果犯的是别的事儿也就算瞭,但御膳房借用运送食材夹带东西进出宫门,这是对皇阿玛的安全都会有威胁之事,他不能求情。
四福晋点瞭点头,她也觉得爷不该求这个情,恐怕德妃娘娘也心知肚明,不然就不会隻叫爷过去,而不叫十四爷瞭。
不过爷不去求情,在德妃娘娘那裡恐怕又要被记上一笔。
她这个婆婆,偏心都偏到嘎吱窝裡去瞭。
爷不去求情,不知道德妃娘娘会不会求情,皇阿玛又会不会对著几个妃族手下留情,毕竟牵扯到三位宠妃,尽管事关重大,但又不曾真的搞什麽刺杀暗害,这路都用来谋财瞭。
“八爷也是够厉害的,一刀直接捅到嗓子眼儿上。”
掌握的信息不是一般的多,难怪在历史上会是赫赫有名的八贤王。
四贝勒微微皱眉,老八将此事捅破是好的,但这样一件连皇阿玛都不知道的事情,却被老八率先发觉,尤其还是在这个时候捅破,恐怕皇阿玛对老八并不会满意。
不过,内务府包衣胆大至此,也的确该好好收拾收拾瞭回归到自身,他是不是也该学老八,往外多撒些钉子,多收集一些情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眼一抹黑,老八捅出来的这几件事情,从前他是一点都不晓得。
“也不能怪老八出手这麽狠,人之常情。”
生母受辱,老八若还能坐得住,那就不是老八瞭。
老八幼时便对生母处处维护,那会儿良嫔隻是贵人,老八刚到上书房读书,六岁大的孩子,又处处要强,不跟下边的弟弟比,偏要跟上头的哥哥比,忙得晚上都要熬夜,却还是每隔几日都要借著想吃延禧宫糕点的名义挤出时间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