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不用等到将来,昨晚老八当著皇阿玛的面打瞭太子,皇阿玛没治老八以下犯上的罪,但老八最近也别想松快。
三福晋这才勉强接受,现在送出去的铺子将来总会收回来。
不过,这铺子她可以给,但不能白给,那是她的嫁妆,不是府裡的産业,谁傢男人会用福晋的嫁妆。
“爷说瞭这麽多,臣妾同意把嫁妆裡的两处铺子拿出来,也不问爷多要,给个市价就行。臣妾那都是地段极好的铺子,面积也不小,东城宣南坊的门面铺子足有九处,中城中东坊的门面房有十八处,爷之前也置办过铺子,知道是什麽价格,臣妾抹个零,三千两成交。”
这价格不贵,但也不算便宜,还是要比市价稍高一些的。
但京城的铺子,有几个愿意用市价往外卖,不都是溢价卖吗。
如果他要置办産业,附近的这两处铺子他愿意出三千两购买,但他不是置办産业,是要拿去赔给八弟,连带著他自个儿置办下的铺子一起,这如果还让他出银子,他是不愿意的,他的银子都有大用处。
但这些偏偏又不能跟福晋解释,福晋不是能藏事儿的性子,太子虽然‘重病’,但毕竟还没有被废,万一福晋在外头漏瞭心思,那可就不好瞭。
“你我夫妻之间难道要如此生分吗,等回京,侧福晋那裡也要凑一处铺子出来,爷相信她是不会管爷要银钱的。”
那铺子本就是他置办下来送给田氏的。
不提田氏那个贱人还好,一提田氏,三福晋便恨的牙痒痒。
“爷想得美,她田氏有这麽大方吗,她若是舍得,那臣妾更舍得。”
田氏小门小户出身,那处铺子恐怕是阖族凑出来献给田氏的,田氏怎麽会舍得。
“好,一言为定。如果田氏舍得给爷一处铺子,那福晋也就不要再提银钱瞭。”
“好。”三福晋爽快应下,那到时候怪田氏就好瞭,怪不得她。
诚如三贝勒的所料,八贝勒的确很不松快,一大清早起来杀鱼熬粥,还要趁著煮粥的空暇抄写孝经。
把粥给皇阿玛送去还不够,还被使唤著念折子,给皇阿玛代笔批複奏折,连皇阿玛写给四哥的信,都是由皇阿玛口述他代写。
到瞭午膳时候,他又兼瞭试菜太监和贴身太监的职,既要试毒,又要给皇阿玛夹菜。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时分,御案上的折子都已经处理完搬下去瞭,他也到瞭该主动退下的时候,毕竟他知道皇阿玛还有密折要处理,这就不是他能看的瞭。
但是在主动告退之前,八贝勒找瞭个位置利索跪下,恳求道:“皇阿玛,儿臣想求您继续让大哥府上的几个侄女随儿臣福晋学管傢。”
“朕还以为你要替直郡王求情?”康熙语气淡淡的道。
从前天到现在,他就一直在等著瞭,等老八为直郡王求情,也在等老三为太子求情,还在等留京的儿子们和在后头没赶上御驾的两个儿子。
“儿臣不为大哥求情,隻为大哥的几个女儿求情。”
康熙知道老八昨日去看瞭老大,兄弟俩在马车上的对话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朕允瞭,还求什麽?”
“儿臣还想为大侄女求几件显眼的内造之物。”八贝勒立马道。
“准。你是内务府总管,这事儿交给你来吧。”康熙应允道,那是嫁到草原为朝廷抚蒙的皇孙女,于国有功,他自然也挂念。
“儿臣代大哥谢过皇阿玛。”
康熙摆摆手,道:“用不著你代老大来谢,朕让你为太子侍疾,你就没有要为太子求的吗?太子亦有儿女。”
就算与太子没有兄弟之情,可太子的儿女亦是老八的侄子侄女。
就算不是真心的,但在他面前连个场面话都没有瞭吗。
太子之所以狂悖无礼,和老八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关系的。
他也知道,他的儿子们并不会像表现的那样亲近,但老八在他这个阿玛面前连表象都不愿意给瞭吗。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康熙能容忍皇子们私下斗争,这本就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但如果连面子情都维持不住,在他面前便相互攻讦,那便过瞭界限,皇子可以斗争,但斗争必须要有个范围。
八贝勒心累,他都已经不打算争什麽瞭,皇阿玛也从来没有把他纳入过预备储君的名单裡,那又何必对他高标准严要求。
他善不善待太子的子女并不重要,他又不是下一任储君,更不是下一任帝王,他一个普通宗室的好恶能有什麽影响。
“太子爷的儿子和女儿皆在宫中,自有皇阿玛照抚,儿臣想不到可以为他们求什麽,更何况太子爷是大清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儿女难道也需要儿臣照应。”
大哥已经被以魇镇太子的罪名拿下瞭,但太子爷还好好的,并未被废,被关押都是以重病养病的名义。
什麽时候太子被废瞭,他求情也不迟,他还可以为已经废掉的太子本人求情,求皇阿玛複立太子都行,反正太子都是要被複立的。
“这两日你读瞭那麽多折子,其中有不少便是状告太子和请求废太子的折子,你觉得他这个太子还能当得下去吗?”康熙反问道。
“皇阿玛若要保太子,那太子就会一直是太子,儿臣也读到瞭许多封为太子陈情的折子。”
废与不废皆在皇阿玛一念之间。
索额图当年蹿腾太子早日登大位。
御前总管梁九功被太子所收买,且已有数年之久。
前日的傢宴上,太子无礼,说话做事毫无对皇阿玛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