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痒的巴掌把人打笑了,左明亦抓住他的手揉了揉,终于起身抱着他往浴室去。
花洒的水淋在李今桉身上,左明亦似乎很渴,抱着他吮吸落在身上的热水。透过雾气看到镜子里贴紧的两人,李今桉发自内心的疑问:到底是谁结合热?
洗漱完后,李今桉披了浴袍回沙发上,喊了客房服务来打扫时,左明亦在厕所又待了很久。
窗外的天已经擦亮,李今桉躺回床上,准备补一会儿觉,等天亮后还要去开总结会。
快要进入梦乡时,身边的床陷了下去,左明亦躺到他身边,手揽在他腰上,不知道是要睡还是要干什么,李今桉管不了了,昏沉地睡了。
恍惚间,他好似听见左明亦在他耳边轻语,没听清是什么。
左明亦说:“我不要这样的关系,今桉。”
……
李今桉想着那句没听清的话,直到窗帘的缝隙里透出亮光。
他扭动身子舒了个懒腰,忽然唇边触碰到柔软,温热的呼吸扫在他脸上,而后湿热的软肉蹭着他的唇缝探了进来。
李今桉睁开惺忪的睡眼,意识到自己被左明亦圈揽在怀里,他纵容着,让左明亦吻了一会儿,忽然有什么东西蹭着他的腿。
他脑子一麻,想到结束时的一幕,摸着对方锁骨攥到衣服,将人推开来。
“几点了?”李今桉问他。
左明亦沿着下巴吻到脖子,回答:“还能再亲一会儿。”
李今桉揪着左明亦耳朵把他拉开,抬手唤醒光脑看了时间,已经早上七点半了。
“你半小时?”李今桉冲他挑了挑眉,借着他胳膊起身。
按理说,左明亦长到二十一岁,在外严肃正经,不能有起床气,但当李今桉在洗漱间刷牙时,这人从背后抱着他,脑袋埋在他颈肩上,大有一副要再睡一觉的架势。
“回你房间收拾,马上开会了。”李今桉见人不醒,手接了凉水,转身洒在左明亦脸上,这才叫他睁开了眼睛。
李今桉推着他出门,还要谨防他趁机偷亲,直到关到门外后,李今桉的心忽然从半空中坠落,缓缓呼出一口气。
八点的时候,所有人按时到齐,进行最后一场总结,以及对前一天的行动战况做初步分析。
亨利的眼睛在左右两位年轻上将身上打量了片刻,两人此时又都装出冷淡陌生的样子,叫亨利很是奇怪。
他不懂年轻人的事情,但还是有些担心,他昨夜深深思考了自己在感情方面,碌碌无为的半生,昨日的海风吹得他忽然释然了。
但到底是上了年纪,一旦想开点自己什么事儿,就迫不及待想讲给年轻人,作为一种劝诫。
散会后,他看见左明亦跟着李今桉一起去了餐厅吃饭,于是他也端着餐盘,坐到年轻人一桌。本来李今桉还对左明亦的举动有些愠怒,但看到亨利的加入,脸色好像缓和了些。
“不介意一起吧?”亨利用温和礼貌的语气询问。李今桉回以微笑,道:“您随意。”
当午饭进行了一段时间后,餐桌上依然没什么话题,亨利知道机会来了。
他笑着看了看李今桉,好似稀松平常的长辈关爱小辈一样,问:“小桉家庭方面还没有考虑吗?”
“我家里挺好的啊。”李今桉装傻,抬眸看见左明亦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低下了头继续吃饭。
亨利见他理解错意思,以为他没听出自己暗示,于是又笑着问:“哦,我的意思是……伴侣方面?”
他眼含期待地等着李今桉的回答,却不想李今桉却哼笑一声,偏头反问起他来:“亨利先生都没着急,我这个小辈急什么?”
亨利,年五十一,未婚。
被李今桉一问,亨利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长辈情况特殊,这么问后辈确实不大有底气,但他也不恼,沉默了片刻后,将自己思索了一夜的话说出来:“若是遇到喜欢的,千万要抓住,哪怕摔得粉身碎骨怎么了,年轻嘛,总要执着一次的。”
左明亦吃饭的动作停滞,小心翼翼地抬眸去看李今桉,李今桉跟他对视了一眼,而后笑着摇了摇头:“何必呢?”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不怕只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别人说不定觉得你是个麻烦呢?”
李今桉一句话说给两个人听,一是他实在不喜欢亨利身上的香水味,二是……他不觉得自己能是在一段感情里走到最后的人。
餐桌上恢复了沉默,亨利的脸上虽保养得没什么皱纹,但此刻的苦笑,显出他的疲惫和衰老。
而左明亦,他继续吃着饭,好似李今桉的话并不是说给自己的,沉默的、执着的……
餐厅里因为这一边的低气压,全都压低了声音,匆匆吃完都溜走了。
亨利没能成功劝导两位年轻人,倒是被李今桉一句话怼到破防,吃了一小半就起身走了,也可能是因为年纪大饭量少吧,李今桉想。
李今桉还在结合热时期,饭量有些大,但对面的左明亦也还在默不作声地进食。他看着左明亦吃完最后一口小排,盘子里已经不剩什么了,想起凌晨那股要凿穿自己的力度,李今桉手一抖,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肉塞进去。
餐厅除了服务员就没人了,左明亦看着李今桉塞满的嘴,竟然凑过来抬手给他擦了嘴边的油汁。
李今桉一躲,左明亦的手悬在半空,又是那种委屈的眼神:“现在没人。”
身后的服务员:“……”
李今桉白了他一眼,抽了张纸自己擦嘴,起身便走了。
虽说昨天下午回来睡到半夜,精神恢复了过来,但……李今桉想起来浑身就开始无力,这小子比三年前精神紊乱的时候力气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