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难以想象,姜燃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是怎么谈恋爱的。
在确保程诺离开以后,李弘林打开了那个黄花梨木的盒子。盒子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上面的雕工惊艳绝伦,哪怕是不懂行道的人见了,也看得出它价值不菲。可是里面盛的物件却让人大跌眼镜,那里面的软垫上只放着一颗极不规则的珍珠。
珍珠成色相当漂亮,但外观却不是寻常的圆形,未经打磨地七突八翘,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些丑陋。
但就是这么一颗珍珠,却在李弘林心里占着极为特殊的地位,这是他对往昔岁月的唯一一点留恋。
原本李弘林以为这颗珍珠会在他身上待一辈子,但今天他却想要将其送给姜燃,比起过去或许未来才是更重要的。
当然姜燃也会陪他一直在一起,所以这颗珍珠,其实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放置而已。
李弘林端着粥,将盒子也一并放在托盘上,给姜燃端了进去。
房间里姜燃已经洗漱完毕,整个人蜷在沙发一角里,出神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房门打开后,李弘林走进来,他的目光也只在粥上愣了愣。
“我还以为昨晚上是我做梦。”姜燃看上去身体状态不太好,面如菜色,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依旧不饶人。
“你先把粥喝了,昨晚喝那么多酒,伤胃。”李弘林何其高傲的一个人,这辈子却都在姜燃面前弯腰。
“回来干什么?是不是我昨晚喝醉了,撒酒疯跟你打电话说了什么。”一直以来姜燃觉得自己都在对李弘林极力忍让,哪怕他不喜欢自己,哪怕他给别人更好的资源,姜燃都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起先是因为靠着他可以得到资源,后来姜燃发现,自己只是单纯的,发自内心的,不愿意离开李弘林。
可这次常旭的事情却让姜燃看明白了,如果李弘林始终站在常旭那边,而常旭对自己又有偏见,那么他们的感情,甚至连包养关系,都随时可能会结束,自己是不可能得到李弘林的心的。
“电话没打,”李弘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抿嘴笑了笑,细心地将粥送到姜燃手上,“话倒是说了不少。”
“我……我给你说了什么?”姜燃原本只是随口说说,哪里想到自己还真对李弘林说了胡话,为了缓解尴尬,他不得不假把式地喝了两口粥。
看着姜燃防备的模样,李弘林玩心大起,忽然就想调戏他两句,“你说啊,你喂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果不其然,换来姜燃一个白眼,“爱说不说。”反正两人关系也要到头了,姜燃觉得也没必要委屈自己,事事配合李弘林。
见姜燃真的没有要听的意思,李弘林赶紧开口道:“你问我为什么不睡你。”说完还假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像是姜燃逼他说了什么流氓话一样。
姜燃也没想到自己会说这个,呛了口粥,猛地咳嗽起来,吓得李弘林赶紧上前想给他顺气,却被姜燃抱着碗,轻飘飘地躲了过去。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尴尬到了极点,仿佛一戳就爆,过了好一会姜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对着李弘林漠然开口。
“是不是我跟你睡了,你就会对我好,就像你对常旭那样?”
听见姜燃提到常旭,“上次那件事,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我会让常旭当面跟你道歉。”
谁知听完李弘林的话,姜燃却连连摆手,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说到底你就是不准备收拾他了,冒着大禾那么大的压力,你都还要保他!”
“姜燃,要不我们就离开大禾吧?”
“哪里来的我们!”说着姜燃气急,一下将粥碗掷到了地上,他觉得李弘林眼下的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在嘲讽,比起常旭的手段还要更甚。
“离开大禾以后,我给你单独开个工作室。”李弘林没有生气,反倒动手收拾起地上的碎瓷来,临走前还不忘对姜燃说:“还有渣子,你别下地,等我来处理。”
“你……你说什么?”
总裁您吉人自有天相
“我让你不要下来。”李弘林好脾气地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不是这个,”姜燃有些焦虑的打断他,“你之前说让我离开大禾?”
“这件事情有点麻烦,我先把这儿收拾了,我们再商量这事。”
“有什么好商量的,”姜燃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李弘林了,准确来说,自己似乎从未看懂过他,“你是觉得这件事情上大禾帮了我,所以急于要把我拉出来?”
觉得姜燃情绪不对,李弘林不敢再刺激他,顾不得地上的狼藉,索性也坐到了沙发上。见李弘林上来,姜燃下意识地往旁边又缩了缩,“你别躲,”说着伸手将姜燃往自己怀里捞了捞,“姜燃,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过你既然跟了我,我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哪怕是常旭也不行,你父亲……你父亲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但不是现在,你信信我好吗?”
“你……”似乎是怒气攻心,姜燃指着李弘林话还没说完,人就先晕了过去。
李弘林用手背测了测他的额头,发现姜燃竟然是一直在发烧,肯定是因为昨晚喝了酒,今天又穿单衣在沙发上坐了那么久。因为时机特殊,李弘林没办法送姜燃去医院,只能叫了程诺过来,顺便让他把房间里的垃圾一块儿给清理了。
好在程诺给姜燃看了看,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吹风受了凉,吊点水就好了,李弘林的一颗心才算踏实下来。本来李弘林是准备在这儿守着姜燃等他醒的,结果点滴打到一半,张喜乐就打来电话告诉他,张万山将长海影视交给他的事情,已经在圈子里传开了,李弘林才不得不离开屋子去公司里处理交接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