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不敢相信,转头确认,“燃哥哥,我们坐这么豪华的船?”
阮芥刚付了车夫钱,以前在宫中不觉有多奢靡,现在由他保管钱财,每一处都格外留意,生怕浪费。
他抬手指指另一处,自作主张,“我看旁边那小船就挺好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体验些不一样的呗。”
阮棠从没发现她那个没心没肺的八哥哥这么勤俭持家,还能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
她扯扯谢泠燃衣袖,“燃哥哥,坐这船得花多少钱?”
谢泠燃道:“不花钱。”
阮芥一听,来了劲,二话不说把行李提溜上船。
阮棠还没来得及问清为什么不花钱,就被他催着登了船。
船身推开青波,翻滚起白浪花,四面八方来的江风将帆吹得鼓胀。
船只偌大,甲板上却唯独站了三人,怎么看都不对。
疑惑间,头顶落下一声朗笑,“阮棠。”
这么全须全尾地被叫名字,还是第一次,阮棠抬眼朝二层观景台望去,眼里出现封戏卿那张春风拂面般的笑脸。
阮芥说出她心中所思:“我说怎么不用花钱,原来是你。”
拾级登台,开阔江面尽揽眼底,一望无垠。
阮棠无心赏景,直犯嘀咕,“为什么你也跟过来了?”
“宫中无趣,我此去正好也欣赏一番你们洛京的烟雨江南。”
阮棠辩驳:“我们又不是去玩的。”
封戏卿无所谓道:“是,但我是去玩儿的。”
谢泠燃站在身侧,听见两人对话,解释:“江南过去便是雪域,处理完江南之事,我需得去趟雪域。”
封戏卿插话:“哎,你不是喜欢雪吗?你与你燃哥哥一同去,我作为东道主,保准你能玩得开心,乐不思京。”
江南过去是雪域,由此折返洛京,换条道走,还能顺带去趟灵游阁。
心里盘算一番,阮棠装得勉强,“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盛情邀请了,我也不能扫兴……”
至于洛京宫中那边,大不了先斩后奏,玩了再说。
她与阮芥对视一眼,对方显然也是同样想法,从小厮混,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当即拍板,三人行成了五人行,另一个是非得跟牢自家世子的无锋。
抵达江南时已是次日清晨,雾锁江面,小雨淅沥,意境如诗如画。
昨夜香薰暖塌,阮棠睡饱了,起来后精神好得不得了。
出宫前忘记向棣儿请教该如何绾发,一大早自己捣鼓一阵,头发分成两股,发带一绑,再反手拧到脑后,勉强编出个还看得过去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