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纸兔子周身衬得毛茸茸,好似活了一般。
阮棠看着,喜欢的不得了,心想就是它了。
封戏卿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喜欢,可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对诗。
雪域崇武,文人墨客地位虽高,却也鲜有人精通此道。
他想着,要不干脆多出些钱两,总能买下这盏兔儿灯。
思量间,却听身侧之人脆生生接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东家,如何?”[2]
周遭的人先回答了她:“好一个‘送我上青云’,将悲词转得如此磅礴!小公子,你文采不浅呐。”
“哪里,过奖了。”阮棠腼腆一笑。
她可不敢担下这
称呼,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封戏卿深深看了阮棠一眼。
传闻中,九公主可是不学无术的性子,如何能对出这样的诗。
他自己虽不通晓诗词的好坏,可旁人的反应却是瞧得一清二楚。
东家道:“既然大家都觉这诗对得好,那这盏兔儿灯便赠予这位小公子了。”
阮棠正要高高兴兴地抬手去接,忽觉脖子上袭来一阵刺痛,仿佛被烫伤般。
她收回手去摸,触到的皮肤仍旧细腻,并无异样,只是刺痛还在。
封戏卿代她接过兔儿灯,甫一侧头,便见身侧之人,脚一软,倒了下去。
场面慌乱,四周哗然。
狐妖蛊惑“别摸。”
马车颠簸,一路走走停停,将梦搅散。
阮棠迷蒙地睁眼,恰好对上封戏卿静静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见她醒来,封戏卿目光挪偏几寸,问:“你无事吧?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听见这话,阮棠第一反应是抬手去摸了摸脖子。
马车内空间够大,两人正对而坐,中间还隔了一方小案几。
脖子后面是视野盲区,封戏卿凑过来帮她瞧了一眼,告诉她道:“脖子上并无伤口。”
阮棠心里犯古怪。
虽然现在手摸着没有感觉,可刚才明明很痛。
封戏卿:“你怎么突然就晕倒了?”
阮棠甩甩脑袋,也解释不出来,“不知道,反正刚才头很晕。”她继而想起什么,一刻也等不了,“燃哥哥呢?”
封戏卿抱臂阖上眼,似在安神,“我让无锋告知谢泠燃,我们先回宫了。”
阮棠晕倒以后,他直接搀着她去了附近街巷的医馆,可那大夫却看不出什么毛病,只开了几副安神的药贴,还说让好好休息。
迫于无奈,他只得带着她先回来,再看看是不是去请个御用太医。
封戏卿知晓,阮棠决计是不会让谢泠燃知道她晕倒之事的。
于是便自作主张,让无锋去传达他俩已经回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