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甜甜,我更想在大婚那日见你穿上。”
阮棠按捺住心中雀跃:“好吧。”
“不如先试试别的。”说着,谢炤将她拉到妆台前。
他为她绾发,簪上朱钗,额间点落海棠花钿。
阮棠轻抿胭脂纸,唇畔映红,显得娇艳。
若是穿上那套婚服,必然更加相得益彰。
随即便见铜镜之中,少女的下巴被轻轻抬起,不消片刻,唇畔脂色褪淡。
如同海棠遇雨,再秾丽也抵不过放浪形骸的摧折。
入夜,骤雨阵阵。
云层掩去月光,一室昏暗。
阮棠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耳边传来很轻一声:“甜甜。”
除了谢炤,幻境之中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她自然地朝温热贴去,“嗯?”
谢炤的声音断断续续,和淅沥雨声一同,如私语。
“这几日,我过得很开心。”
“从前我只能透过谢泠燃的视角看你,你的所有情绪和举动都是属于他的。”
“但如今,你就那么真实地站在我眼前,对着我笑,被我触碰,只面对着我。”
阮棠清醒了一些,这话听得她心头有些难过,抬手抱着谢炤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也没管他什么时候上来的她床,善心大发,决计收留他一晚。
雨下了整夜,天快亮时才放晴。
外头湿漉漉的,随处雨意,偶会有水珠滴落肩头,沾湿衣角。
阮棠醒来时,整个人都懵了。
一时之间不明白昨晚发生过什么。
她一双手被带子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身上是已经换好的婚服。
而周遭则被布置得有如洞房,红纱帐,红锦被,并蒂莲纹饰烛台……一切都是准备就绪的模样。
可明明两日之后才是下月初成婚的日子,怎么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提前了?
穿着同样婚服的谢炤自门外踱进来,即便艳俗颜色也衬得出尘。
阮棠气问:“谢炤,你做什么?”
她手腕被绑着,连支起身子都力不从心。
谢炤走来,将阮棠拦腰抱起,却没有松开对她的捆绑。
他像是洞察了什么,淡声说:“甜甜,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阮棠心虚,可不敢反驳。
谢炤将她抱到妆台前,拿起梳子为她绾发,模样有些失神。
“我能感知到,从昨夜起,外界有人一直在唤你。”
“所以我们今日就尽早完婚,好不好?”
阮棠放心了一点,还好不是谢炤察觉到她也想走。
谢炤将她绾好发,点上花钿,即便此刻,也依旧从容不迫,没有遗漏与随意。
自镜中端详阮棠模样,谢炤勾唇。
“甜甜,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你笑一笑。”
阮棠板着脸,“你这样绑着我,我可笑不出来。”
谢炤答:“好。”
他将缚住阮棠手腕的带子解开一边,余出她左手,然而右手还是牢牢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