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康是沈昭晔的东家,目前也就出了沈昭晔这么一个影帝,还是在极具分量的百花影帝。
所以,李总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个从赵凯口中出来的沈昭晔是谁了。
他诧异地挑眉,奇怪道:“哦,他啊。这人不是一向很清高的嘛,怎么可能来这种乌七八糟的地方啊。”
李总一贯心直口快,也没想这个乌七八糟是不是将自己一起骂进去了。
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几个明星偶像,脸一下子就变了,笑容中也多了勉强。
不过幸好包厢里光线暗,这些大老板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失态。
“清高。”赵凯不屑地笑道:“在清高也是人,不是神仙,不喝风饮露,得花钱。这一旦缺了钱啊,也就清高不起来了。”
“那倒也是。”李总撇了下嘴,没什么太多的想法,“我是没看见什么沈影帝,不过我倒是看到沭总牵着个人走了,看着身形挺瘦的,脸应该也差不了。”
李总提起沭宴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今儿这局是他组的,邀请沭宴也是拿最近他们才合作的项目当由头。
说老实话,他请人的时候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成想沭宴就赏脸来了。
李总是想抱上沭宴这尊佛的佛脚,可沭宴这人温和是温和,却也是个滴水不漏的主儿。
李总费劲吧啦地讨好了沭宴一晚上,又是介绍青春漂亮的女oga,又是塞斯文秀气的男oga的。
谁成想都被沭宴好声好气地劝走了,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玩手机。
李总也怕做的太过惹恼了沭宴,心中着急归着急,但也只能暗自警告那些个想要爬床的小明星不准打扰沭宴清净。
现在沭宴虽说是提前走了,但也是带着人走的,想来是遇到合心意的了,他也松了口气了。
不过很显然,李总的心思和赵凯的心思并不能互通。
赵凯左右探头,在两边沙发上坐着的人的脸上扫了一圈,见没少谁,便将那被沭宴带走的人自动当成了沈昭晔,气得脸都涨红了,更像是煮熟的猪头了。
他也算是歪打正着了,被沭宴带走的人还真是沈昭晔。
“妈的!”赵凯喝了口酒,恶狠狠地瞪着门的方向,声音含在喉咙里骂,“刘梅这个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东西,这是他妈的拿老子当跳板,要攀高枝啊。”
“行啊,既然你们给老子没脸,也就别怪老子报复了。”
赵凯探身将空了的酒杯往茶几上狠狠一放,刚要起身离开,谁成想一歪头就看到了坐在李总身边的男oga。
暗黄色的光线下,那脸的轮廓还真有几分像沈昭晔的。赵凯眸光一暗,抬起左手,朝着那oga轻慢地勾了勾食指。
“那个谁,就是你,别左右两边看了,给老子过来。”
oga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赵凯这厮盯上,心中大呼完了,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是打死也不想招惹赵凯,圈里的人谁不知道赵凯这厮行事作风跟土匪流氓似的,极为让人看不上。
可他家大业大的,要封杀个像他这样才出道的新人太容易了。
oga硬挤出抹笑,缩着肩膀来到了赵凯面前,硬压着声音,柔声地叫了个赵总。
赵总眯着不大的眼睛,用不尊重的目光将oga从头打量到脚,猛地伸出咸猪手拉住了oga的手。
oga吓了一跳,差点就惊叫着甩开这只恶心的手了。
不过他想到得罪赵凯的后果,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去,将恐惧化成了个不那么漂亮的笑。
“看着是挺像沈昭晔那老小子的,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了,你放心,下一届的百花影帝就是你了。”
还有一次后悔的机会
沭宴和沈昭晔都喝了酒,车是不能开了。出了夜色的大门,沈昭晔想问问沭宴要不要打车,沭宴只说跟着他走就好了。
沈昭晔的酒量很不好,夜色中的空气又浑浊甜腻,将他的脑子搅成了一滩浆糊,唯一的念头就是抓紧了沭宴,不要放手,就好像他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
所以当沭宴说跟着他走的时候,他只是红着脸乖乖地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出了夜色,手还是牵着的。
沭宴看着沈昭晔现在这幅反差萌的样子,琥珀色的眸子变得越发的暗沉了。
好乖,好可爱。
沭宴牵着沈昭晔穿过酒吧街昏暗的后巷,来到了位于酒吧街后的繁华商圈。
等着沈昭晔被明亮璀璨的灯光晃得眼睛疼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酒店灯火通明的大堂。
他看着脚下白色大理石上的冰裂一样的花纹,懵怔地眨了下眼睛,沭宴呢?他去哪里了?
说曹操曹操到,沈昭晔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白棕两色布洛克雕花牛津鞋,陪着浅色的修身西裤,优雅简洁。
当时,沈昭晔的脑中只有一句话,这很沭宴。
他抬起头,被酒意晕染的水濛濛的眼中倒映出了沭宴那张风光霁月的脸。
“沭总?”
沭宴垂着头,额际固定好的刘海也因为一天未曾打理,散在了额前,将他那双双眼皮的桃花眼藏在了暗处,也给他的优雅添了几分野性。
他现在看着沈昭晔的暗色目光,也像极了进餐之前的野兽。
沭宴对沈昭晔的印象一直是清冷的,安静的,内敛的,像是湖上孤独的天鹅。
不过现在看来,他倒更像是森林中那些毛绒绒软乎乎的可爱哺乳动物。
他向沈昭晔伸出手,瘦长的手掌上是一张黑色的房卡。
“沈先生,现在你还有一次反悔的机会。你确定你自己真的想要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