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鹤翎哪里能想到,在他的手机没有信号的二十四小时内,沭家已经通过沭岚半官宣了沈昭晔在不久的未来,将会成为他们家的一员。
而沭宴的绅士精神也被狗吃了!不仅没有如鹤翎所想的那样对他温柔体贴,忙前忙后,居然连瓶水都不给他!
害他要被一个普通oga施舍水和饼干,简直就是他人生总的奇耻大辱!
水喝了,但还是渴。饼干吃了,又饿又渴。
鹤翎气得只能裹着睡袋睡觉,希望谁能赶紧到逃离点,好快点结束这倒霉的游戏!
谁能想到,他都摆烂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被战鱼生拉硬扯地从帐篷里拽出来当人质?!!!
鹤翎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闷热的气温,身心的疲惫,都让他那本来就如同危楼一般摇摇欲坠的情绪上压了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崩塌了。
他抬手指向沭宴,微微偏头斜睨着战鱼,露出抹皮笑肉不笑地表情,道:“喂!你是不是也热傻了?你看不出来我的好队友已经放弃我了吗?”
战鱼闻言眉心一紧,严肃地看了看鹤翎,又抬头看向沭宴,“你觉得我会上你的当?”
别看战鱼的脸是板着的,语气也是确定的陈述句,但心中还是划了个弧。
沭宴懒得理鹤翎,这一点战鱼是清楚的。可是再不愿意理,规则在这里了,沭宴想要离开,就一定要救鹤翎。
战鱼的眉心倏地蹙紧,是这样吗?一定要救?好像,也不一定吧。
“沭宴,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放了哥,我就真的开枪了啊。”战鱼怕自己越想越歪,赶忙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应对眼前的情况。
鹤翎难得在镜头前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小声叹道:“真是好言劝不了找死的鬼。”
战鱼:“……”咱俩这个距离,你说的多小声我都能听见好吧。
沭宴嘴角勾起,露出抹弧度优美的笑,温柔道:“我不会放开阿昭的。”
战鱼听着沭宴这仿佛表白一样的语气,气的用力咬了咬后槽牙,“你不想赢吗?没了鹤翎的话,你就没办法赢了!”
沭宴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战鱼的目光就像是长辈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孩子。
“废话真多。”沭宴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沈昭晔肩膀的手改成捂住了他的耳朵。
随即他抬起手,只听“砰!”地一声,粉红色的烟雾在空中炸开,挡住了鹤翎与战鱼两个人的身影。
沈昭晔还是第一次见彩弹开枪之后的效果,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啊”了一声。
沭宴笑眯眯地问:“好看吧?”
沈昭晔认真地点头,“还挺特别的。”
沭宴:“喜欢的话就再看一遍。”
很快,烟雾散尽,露出了胸前衣服染着大片粉红色粉末的鹤翎。他没有尖叫,也没有惊讶,像是早就猜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鹤翎抬手在眼前扇了扇,对身后的战鱼说:“我早就说了,是你不听。”
作为淘汰的选手,鹤翎也不用人赶,很自觉地走到旁边空地看热闹。
彻底暴露了的战鱼端着手中的枪,呆怔地看着沭宴,干燥的唇动了动,问:“沭宴你居然真开枪?你疯了?!”
“要不然呢?”沭宴笑着反问,他朝战鱼晃了晃手中磨损严重的手枪,“做好准备了吗?下一个可就是你了……”
“砰!”
黄雀二人组
【战鱼,重伤!】
枪声和广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响起的,沈昭晔没带耳机的那边耳朵被沭宴用手捂住了,反而让另一边耳机中的声音响亮的吓人。
沈昭晔被震得耳膜刺痛,小声地“嘶”了一口气,扒拉下沭宴的手,扭头看他,“你开的?反应也太快了点吧?”
被夸了沭宴不仅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笑意,或者是趁机显摆一下,反而是眉心微蹙,神情严肃地对沈昭晔轻轻摇了下头。
他轻声道:“不是我。”
“不是你?”沈昭晔疑惑地问道:“那是谁?还能是小鱼自己开枪打自己不成?”
沭宴失笑:“怎么可能?他可是比我还想赢。再说,我要是真想打的话,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重伤?!”
这话沭宴没有说错,他与战鱼虽然都在这轮游戏中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胜负欲。
但他的胜负欲是因为沈昭晔而起的,战鱼则是纯粹的想要赢这场游戏了。
另一边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战鱼听到自己重伤的广播,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怔。
等他回过来神来后,懊恼地将拿着的微冲用力掷在了地上。他先是低头看看前胸,马甲上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色彩。
这说明了他不是前胸中弹淘汰的,换算过来就是,他不是被沭宴淘汰的。
战鱼“咦”了一声,三下五除二将马甲脱下来,双臂一展,就见左侧靠近背心的地方有一大团粉红色。
“后面来的?”战鱼诧异地转身,可他身后除了摇晃的篝火、隐秘在暗处的帐篷和影影绰绰的树林,没有一个人影。
等等,树林?战鱼忙低头看手中马甲上粉色彩弹的位置,再将马甲举到脸前,一点一点平移。
倏地,他动作一顿,瞳孔一紧戒备地瞪向黑黢黢的树林,浑身的肌肉紧绷,“林子里有人!”
同战鱼一样在观察树林的还有沭宴,他与战鱼几乎是同时发现树林中不对劲的。
沭宴本来就蹙着的眉忽然拧紧,嘴中发出声懊恼地“啧”音,手臂紧紧搂着沈昭晔的腰,将不明状况的沈昭晔往身旁的树林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