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斩使臣,这是外交的关键。可如今陛下的动作却叫突厥来的使臣大乱。
“您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却只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方才他不是用中原礼节给朕行礼吗,你也说了,他可不一定是突厥人。所以,朕有理由相信,他是其他国的奸细,是为了离间突厥与大虞的关系。你说,朕说的可有道理?”
“不,他不是!”
突厥使臣立马开口,只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却也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那个“真相”。
若是若是那人是自己将面巾扯下,他还能从其中把自己的关系给撇清楚,可若是自己将那真相给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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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然逃离不出大虞皇帝的魔爪。
陛下听着他的话,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挑了挑眉听他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殿中出了这般大的事情,方才在宴中作舞的宫娥也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低垂着眼眸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而乐师之中,却有一个神情平淡,像是并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抬眸看向台阶之上的陛下,而后隐于人群之中转身便退下了。
如今整个殿中人心惶惶,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行踪。
“陛下让臣揭开面巾,陛下,便会知晓臣的身份了。”
那被侍从扣下的“突厥使臣”突兀地开口,将这僵局给打破。
陛下看向他,唇角的笑意却渐渐冷了下来。
“你说,朕为何要听你的。”
那使臣并没有立马开口,可渐渐的,他嗓音之中带了些哽咽。
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了:“臣已经五六年未曾回家了,望陛下,能允臣回家看看。”
陛下眼眸之中只剩下了彻骨的寒意,他视线凝在那使臣的身上,像萃上霜一般。
而殿中之人,却已经开始讨论他方才所说的话。
五六年未曾回家,从突厥而来的大虞官员,还摘下面巾就能让陛下认出他的身份来。
大殿之中的,几乎都是大虞一、二品官员,及皇家的宗亲。
他们脑袋转得极快,几乎没过多久,便锁定了一人。
谢家那位早就该战死沙场的小将军,谢家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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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眼眸低垂,只挥了挥手便不再打算与他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陛下还未说些什么,便有人恨不得撞到枪口上来了。
“陛下,不若给我们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大长公主坐在左侧的位置上,今日的她雍容华贵,像是要洗清当初曲家落败,自家女儿丢掉的颜面。
可她毕竟是长辈,即便陛下心中早早地有决断了,可大庭广众之下,听着大长公主的话,他却只能拍了拍衣裳开口回答:“姑姑,无论这事情是怎样的,终究是我们大虞人之间的事情。”
可如今,突厥的使臣在这儿,陛下即便没说,可明眼人也能听得明白。
陛下想将这件事情放在之后再审,而不是在现在,春节的宫宴之上,叫异族人看了笑话。
而大长公主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又道:“无论这使臣真实的身份究竟是何人,可他如今已经是突厥的使臣,陛下为了突厥与大虞如今密不可分的关系,还是当众处置吧。”
陛下面色逐渐冷了下来,他不相信大长公主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只是,大长公主却依旧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他的话。
“来人,将他压下去。”
陛下收回视线,重新落在了那人的身上,他神色冷如冰,大长公主原本还再想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福华郡主给拉住了。
她极小声,用自己与大长公主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开口:“母亲,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同皇帝表哥说什么?我知晓你对谢清珏不满,可”
福华郡主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陛下,而后才说道:“可是,如今惹得陛下生气,厌弃了谢清珏之后,我们也不见得落得着好啊。”
况且
福华郡主将视线落在崔令姿身上。
相比自己母亲恨谢清珏,觉得是这是谢清珏给陛下出的主意。
可福华郡主自己,更恨的却是崔令姿。
大长公主偏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女儿,福华郡主所说之言,她又何尝不知晓,只是她眼眸之中渐渐染上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