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坐在她身侧,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对窗坐了一夜,萧冉时不时哭泣一阵,朝月一言不,默默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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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宿衾一路颠簸后,终于找到了那位神医居住的茅屋。
宿衾冲进屋内,瞧见一位白苍苍的老者正在捣药。
宿衾扑通一声跪下,诉说着牧云卿的病情。
那老者听着宿衾的诉说,手上动作未停,只是微微皱眉。
待宿衾说完,老者才缓缓开口:“生死有命,老夫也只能尽力一试。”
宿衾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
“将他带过来吧。”
“是。”宿衾应了一句,慌忙将牧云卿带过来。
老者抬手抚上牧云卿的手腕,为他细细诊断。
宿衾在一旁静静等着,即便心急如焚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老者突然反悔,不帮他治牧云卿。
良久。
老者摸着胡子徐徐开口道:“他脉象平稳,并非是患病,倒像是中了巫蛊之术。可他体内又无异样,老夫也不知是何缘由了。”
“连您也没办法,我该如何是好。”
“谁说我没办法了?”老者一脸不服气的回道。
“那您的意思是……”
“你且等我给他扎几针,看能不能扎醒。”
老者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银针,为牧云卿施针。
“行了,扶他去床上休息吧!有什么事再唤我。”老者说着背着手出了门。
宿衾将牧云卿扶到床上,为他掖好被子,再次守了他许久。
他紧紧盯着床上的牧云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牧云卿醒的痕迹。
平日里晴朗的天,今日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雨滴顺着茅屋的屋檐滑落,滴答滴答地打在地面的积水上,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宿衾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竹林在风雨中摇曳,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低诉着无尽的哀愁。
雨声不断传入耳中,像极了宿衾此刻杂乱的心绪。
他满心都是床上仍未醒来的牧云卿,这雨下得就如同他心中的阴霾,怎么也散不去。
宿衾忍不住伸手接住一滴从破窗缝钻进来的雨滴,冰冷刺骨,恰如他此时的心情。
他望着牧云卿安静的面容,暗暗祈祷着老者的针灸能够奏效,希望牧云卿能快点醒来,冲破这仿若囚笼般的昏睡。
只要他能醒来,哪怕老者跟他要黄金万两,他也在所不惜。
思索间,他瞥见牧云卿手指动了一下,宿衾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过了半晌,牧云卿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满脸焦急却又带着惊喜泪花的宿衾。
“哥,你可算是醒了!”宿衾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
牧云卿虚弱地笑了笑,喉咙干涩得难受,出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粗糙:“宿衾……这是哪儿?”
“我们在神医这儿,你昏迷许久,可吓死我了。”宿衾哭诉道:“你都不知道我寻了多少大夫,他们都说你没救了!”
牧云卿抬手拭去宿衾眼角的泪,“不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嘛。”
宿衾哪听得这些,弓着身子紧紧抱住牧云卿。
他哥越说这些他越难过。
从小到大,他在意的只有牧云卿一个,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不想活了。
“好了,不哭了,都多大个人了。”牧云卿将他拉开,又轻轻摸着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