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神醒脑的新鲜空气裹着冷意扑面而来。
看着站在门外的季砚沉,本来扶着门站稳了的颜桑又有点想腿软。
现在腿软的话,应该能骗一个男人的拥抱。
颜桑心底这样想,身体却站得比较稳当。
“我没事。”颜桑对季砚沉道。
早知道刚才应该再多喝一点。
在浴室泡了这么久,颜桑身上只剩下很浅很浅的酒味,和他身上散发的沐浴露味比起来,浅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季砚沉看着新鲜出浴、头发还在往下滴水的人,伸手从毛巾架上拿了条毛巾:
“刚才有没有摔到哪里?”
视线被毛巾遮了一半,颜桑脑袋随着男人给他擦头发的动作晃了晃。
颜桑声音像是在浴缸泡软了,带着灼热潮气,软绵绵的,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讨好:“没、没有。”
颜桑脑袋还是有些晕,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他怕季砚沉生气。
他真的太没常识了。
喝得醉醺醺的人难道到家后第一件事不是洗澡吗?
就这样任由自己满身酒臭的待着吗?
颜桑想去看季砚沉的表情,但他瞳孔有些虚焦,努力好几次才从毛巾缝隙中看到季砚沉的脸。
刚才真的应该多喝点。
颜桑盯着男人光洁的下巴这样想。
醉过去总比现在半清醒半昏沉的状态好。
也不用想季砚沉今晚要住在这里的事。
头发擦得差不多了,季砚沉顺手帮他扣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扣好,问: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颜桑摇头。
季砚沉又问:“能自己回房间吗?”
颜桑自己认为他站得稳稳当当,但他这副样子落在男人眼里,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躺倒的摇摇晃晃。
在季砚沉的注视下,颜桑郑重其事点头:“可以。”
为了证明自己很行,颜桑拂开季砚沉的手,一步一步坚定的朝卧室走,还试图走直线证明自己很清醒。
季砚沉眼里的颜桑: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目送颜桑摇晃但安全的坐到床上后,季砚沉挽起袖口至手肘,动手清浴室。
平板收起来,没吃完的果盘端走,浴缸放水……
等季总擦干浴室地面的水渍,收拾好一切出来时,某个人已经窝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闭好了眼。
颜桑还没醉到不清醒的地步,知道今晚有第二个人,所以他只占了大床的很小一块位置,给另一人留出了大片富余。
季砚沉走进卧室,随手摘下镜片满是雾气的眼镜放在床头。
床上的颜桑很轻地屏住呼吸,他以为季砚沉下一步就要掀开被子上|床,但季砚沉没有。
男人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又离开了房间。
颜桑下巴往被子里缩了缩,昏昏欲睡的想季砚沉出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