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和季砚沉是应该有一个家的。
但是现在没了。
我得说些什么。
颜桑心里这样想。
颜桑迟缓地眨了眨眼,想给季砚沉回条消息。
季砚沉已经等我够久了,我不能总让季砚沉等,我怎么……
能让季砚沉等这么久……
不应该是这样的。
季砚沉不应该等自己,他要过得很好,像新闻杂志里说的那样,意气风华,前途无限。
他应该有一个健康正常的爱人,有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
而不是守着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把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入住的空屋当家。
八年实在太久太沉重了。
光是听苗峥说季砚沉曾经去京市找过自己,颜桑都觉得压抑心碎。
他无法接受季砚沉真的等了他八年这件事。
他宁愿季砚沉忘了他。
哪怕是恨他也好。
新闻报道上,季氏发展蒸蒸日上,大家都说季砚沉年纪轻轻,从白手起家到科技圈新贵不到短短两年,说季砚沉是人生赢家。
宁城的冬季对他来说有些难熬,但气候稳定,遍地黄金,是无数人心中的证道之城。
宁城很好,外界说季砚沉万事顺遂,颜桑就相信季砚沉一切就好。
这些年不管怎么样,他心里总有一处是安定的。
直到今天——
颜桑才知道,这八年难熬的不止自己。
而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季砚沉的。
双眼有雾气笼罩,视线变得模糊,颜桑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原本简单的打字动作对他来说变得困难。
二十六个字母在他眼里活了过来,它们在屏幕上跳舞,让他无法定位到准确位置。
连手机输入法都在和他作对。
想到还在等自己回复的人,颜桑心里的焦虑一秒盖过一秒,和手机较劲两分钟后,缩坐在沙发的人突然狠狠地把手机砸在墙上。
“哗嘭——”
轻薄的手机被主人用力摔在地上,前后屏像蛛网似的裂开,屏幕坚强的闪了两下,最后还是熄灭了。
颜桑用力按住不听使唤的手,冷眼看着自己罢工的手机。
这样就不用回消息了。
过了好久,颜桑终于起身检查。
还好,季砚沉家的地板没被他砸坏。
没管支离破碎的手机,颜桑把自己关进了练舞室。
季砚沉勉强守着最后的底线,只开了客厅监控,颜桑摔手机时男人罕见的愣了瞬。
就这么讨厌他?
颜桑在家一直没出门,元旦前一天他出门给冰箱补货,他才拿着坏了好几天的手机去修。
手机坏了,这期间他和外界断了联络,直播都是用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