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的男人,并不在意这一万块。
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比不上普通陌生人。
眼睫颤了颤,颜桑下意识摸上左手微凉的戒指。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
没有他,季砚沉过得更好。
他并不后悔。
但人本就是智又矛盾的生物。
有些事就算心里早就清楚,但面对时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
颜桑用力眨眨眼,长而浓密的睫毛抖落了满心酸涩。
“没事。”颜桑喃喃自语:“你只是还没习惯……。”
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更体面一些。
就在颜桑自己哄自己时,季砚沉发来新消息:
[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拿围巾。]
和身价昂贵的季总比起来,小博主每天都有时间。
颜桑不好意思再麻烦季砚沉,他相信对方也不想看见自己,于是慢吞吞打字:
[你方便的时候,把它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就好,我去取。]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见面,对两人都好。
面对颜桑的提议,季砚沉没说好还是不好。
颜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收到他的回复,就当他是默认了。
颜桑下床接了杯温水,回来发现季砚沉继“乌龟照”后,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第二条动态有了配文,尽管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晚安。]
配图是窗外飘的雪花。
颜桑噔噔跑去客厅,拉开窗帘一看,果然又在下雪了。
雪花在暖黄路灯中扑簌落下。
飘得很好看。
没有暖气的冬天,只要离开被窝都寒气逼人,颜桑在窗边赏了几分钟雪,最后缩着脖子躲回床上。
“晚安。”
放下手机前颜桑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
而同一时间的另一边,季砚沉却没能真的“晚安”。
他刚才“晚安”的朋友圈一发出去,手机就不断弹出消息,提醒有人评论点赞了他刚才的动态。
在一群“季总”中,陆洺发的三个问号十分显眼。
陆洺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我下飞机了,出来喝一杯?”
“我把去年拍到的那瓶酒带上。”
他实在有太多问题想问季砚沉,所以广市那边一忙完就连夜赶回来了。
一秒都不带耽搁的!
见面地点定在陆洺投资的一家酒吧,名为“夜色狂乱”。
舞池的顾客扭得确实也很狂乱。
凭借对季砚沉的了解,还有对他感情经历的敬畏之心,陆总让酒吧经提前把整个二楼都空了出来,免得有不长眼的莺莺燕燕上来扰了兴致。
就算这样,男人进包厢是眉头也是皱的。
“别嫌弃了。”陆洺已经倒上了酒,把酒杯往他面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