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天气越冷,人脑子反应就越慢,姜守言双手捧着那爱心,低着头,看了好半天。
程在野拽了拽他的帽子,把他露在外面的耳朵盖住了:“诶,你看的这么认真,会让我觉得给你捏小了。”
姜守言把那爱心放在一边,说:“等着,我给你捏个大的。”
“那不行,”程在野一把就要去抓他两只手,说,“你的不能比我大。”
姜守言艰难地挣脱左手,在地上飞快团了把雪,单手捏了起来。
程在野看他在捏,不甘示弱,也跟着团了把雪,两个人就这么相互拉扯着,偶尔还想给对方使点坏。
程在野迅速挡住姜守言伸过来的手,边说你自己送上来的,边把姜守言衣服袖子捞了一点起来,一只手就把他两只手腕都攥住了。
姜守言闹了会儿有点累了,象征性挣了两下没挣开,就趴在程在野肩头不动了。
程在野还认真团着手上的雪呢,没团多久,就感觉潮热的呼吸贴着他围巾上沿一点点嗅了上来,沿着他的下颔滑到嘴角。
程在野都准备扭头了,那呼吸又突然绕开,缠绵在耳廓旁边,小声说:“你抓疼我了。”
程在野知道劲,定住神没他,姜守言就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头发,他发间还挂着林间飘落的雪,姜守言冰的很轻地哼吟了一声,程在野手上劲没收稳,快捏好的爱心捏秃了一个角。
姜守言看见了,闷出了笑,程在野扣住他的腰,仰躺着倒进了雪地里。
姜守言跟着被颠了一下,伏靠在程在野胸口上,姜守言怕他头发被雪浸湿,想给他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但手还被程在野握着的。
他挣了挣,程在野更紧地环住他的腰,把姜守言往上托了托,直到两个人的视线对在一起。
姜守言手肘撑在程在野胸口,听见他说:“姜守言,你是坏人。”
姜守言注视着那双和琥珀一样漂亮的眼睛,慢悠悠地问他:“我哪儿坏了?”
程在野眼睛被雪光映着,多了几分深邃和神秘,他像是撒娇似的抱怨:“你把我的爱心弄坏了,你不要我给你的爱了。”
姜守言笑说:“我要的。”
程在野看着他,平静地问:“是吗?”
有那么一瞬间,姜守言觉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他千里迢迢来到这寒冷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怕程在野和他待在一起会觉得无聊。
他在逃避。
雪又下起来了,鹅毛似的飘飘扬扬,落到了程在野睫毛上,程在野眨了几下,又有雪落到了他嘴唇间。
程在野刚想抿掉,姜守言低下头,含着雪吻了上来。
那雪是凉的,唇舌却很热,融在炙热的呼吸间,交缠着化成了水。
姜守言手空出来了,第一时间就去捞程在野的帽子,程在野干脆坐了起来,姜守言攀着他的肩,跨坐在了他身上,伸手拍了拍他后脑勺上的雪。
“头发是不是湿了?”姜守言问。
程在野没回答,又跟着吻了上来,雪下的很大,落在发间和肩头,白茫茫一片,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