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老虎玩耍猎物时,耳朵一动,牵拉了脑门的虎皮。
他皮笑肉不笑的。
“长姐,你说崔泽身上穿的会不会是糊弄朕的废铁?”
面不改色,将拢好的袖子撒下去,盖住女儿薛麦紧张的手。
“林帅是为国的忠臣。”
“陛下盼着他是,还是盼着他不是?”
光启帝眼中冒出噬人的精光,他望向台下。
台下林念瑶已伸出了玉白的手。
她用伸出的手逼崔泽下马。
“夫君于出征前,可否再握一次我的手?”
“虽不能与君同老,但愿与君再执手。”
傅玉同也煽风点火道:
“林夫人小小一个愿望,想必林侯不会拒绝。”
崔泽望着那只伸向自己的纤纤玉手。
对上林念瑶,他眉间沉郁的神色一丝一毫都散不去。
“你只是来送别?”
“可有其他事交代?”
崔泽将“交代”二字咬在齿间唇边,生生地咬出了“陷害”的味道。
林念瑶不语,只是走近一味地抬高手。
她简直恨不得将崔泽直接拽下来。
高台上,光启帝眼中的光愈亮。
亮得似刀光剑光,从他的冕旒中刺出去。
他等不及,就要招来陈公公,吩咐陈公公唤人拉崔泽下马。
崔泽回望一眼高台上。
他踩住马镫,缓缓地下了马。
见到崔泽下马,光启帝向前倾身,冠上的冕旒珠串撞得脆响。
则屏住了气。
薛麦将母亲的大袖攥成一团。
崔泽刚落地,才在地上站稳。
林念瑶也不管他接不接自己的手,冲上去便将崔泽抱了个满怀。
她将手完整触在崔泽的铠甲上,用力摩挲。
摩擦中,甲片间渗出些许滑腻的粘液。
感受到异样,林念瑶大喜过望,当即松手。
她看着自己染了污脏的手,仿佛看见了将崔泽扼在掌心的可能。
“夫君,这是什么?”
林念瑶将手掌摊向崔泽,也摊向傅玉同。
“我们家传的光明铠上从不曾有脏污。”
林念瑶压不下嘴角,险些扬唇笑了起来。
“你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
林念瑶的话音传到高台上。
眉间一紧,再屏不住气。
薛麦神色紧张地凑到母亲耳边想说什。
可一转头看见光启帝,她整个地僵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