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启帝闻言眸中亮起隐匿的凶光。
“传他来。”
……
疏影轩中,煮茶的陶炉仍在滚。
茶香溢满室内。
傅玉同一进疏影轩便被浓郁而暴殄天物的茶味激得皱眉。
光启帝见他到了,直接免了他的礼。
“傅玉同,即刻说。”
“明日景耀门前,你留了什么后手?”
傅玉同仍是先向光启帝跪了,才开口陈述。
将计划和盘托出后,末了,他道:
“终究是林泽的妻林念瑶能伤林泽最深。”
光启帝听得人向后仰,放松地靠在榻的侧围子上。
他将手闲适地搭在腿边,眼中的暗色已转为期待。
“傅卿,你写的这出好戏,朕很乐意看。”
光启帝扫了一眼榻中间的小桌。
上面摆过的汤饼早被陈公公差小太监收了。
桌上只余一合糖酪。
光启帝端起糖酪,亲手赐给傅玉同。
傅玉同暗暗压住满腔的欣喜若狂。
他面上什么也不显地接过糖酪。
傅玉同正要谢光启帝圣恩浩荡。
光启帝递给傅玉同糖酪的那只手转眼就指到了傅玉同的鼻尖。
光启帝深沉的声音在傅玉同脑袋顶上响起。
“明日的好戏朕很期待。”
“但傅卿你要记住,戏,一定得按你今夜说的走。”
“如若不然,朕嘛……”
傅玉同捧着糖酪,伏倒在地。
他心中的欣喜瞬间凉成彻骨的冰。
他誓赌咒道:“臣绝对,绝对不会让事情出一丝一毫的岔子。”
光启帝忽然大笑,手指在半空中随意地点了点。
“朕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他收了笑,意味深长道:
“朕知道你一定不会辜负朕的信任。”
“退下吧。”
……
夜色越深,寒意越浓。
何山何水住的那处院子中,何水朝崔泽摇了头。
何水站起身,走向崔泽身旁的泥窑。
棚子里的泥窑甚至不如何水高。
何水背对着崔泽,“林侯爷,这儿炼不化你手里的玄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