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澈鱼早就看了个一清二楚,他好心地替谢池关上门隔绝冷风,自己却已身在屋内。
“你出去!”
谢池凶他。
这让白澈鱼有些莫名,坐在床边正经道:“早前我都看过了,你这般害羞做什么?”
他是真心不理解谢池所为,可在谢池耳朵里听出来的却是另一番意思。
她以为白澈鱼是在提醒她那荒唐的一夜,便恼羞成怒探出一只脚,对着白澈鱼狠狠踹过去。
白澈鱼下意识躲开,敏捷地抓住她的脚。
“作甚?”
他的手还带了些凉意,透过脚踝肌肤触得谢池心间一颤,迅速收回脚,又把脑袋埋进被里。
她不理白澈鱼了,自顾自地躲在被子里穿衣服。
此刻谢池咬牙切齿,觉得自己从前真是小看白澈鱼了。
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流氓,能面不改色说出那些话,当真与以前不太一样。
以前的白澈鱼知道男女有别,知道害羞,也会温柔地哄她,就跟情场高手一般。
如今呢?像块木头。
谢池摸了半天总算穿好衣服,有些没好气地推开白澈鱼下床,又拎了自己的行囊准备出门。
待她站在门外,这才想起自己竟不知先去往何处。
这时白澈鱼刚好也出来,很及时地说了句:“我们先去山野居。”
见谢池疑惑,他解释道:
“茗先生告诉我,山野居是处小村庄,也是去灵秀山的必经之路,在月界边缘。”
谢池若有所思地点头。
看样子白澈鱼是早已向茗衣问清楚了路线,所以昨日才那么坦然自若地与她约定时间。
她又去了趟凌星凌月的屋子,与他们别过,又叮嘱他们看紧桑枝。
自己虽然不在,但也不可放下对桑枝的警惕。
随即她又与茗衣别过。临行前茗衣递给她一个小纸包,沉默许久才对她说道:
“若你到了灵秀山,请帮我把它给一位故人。”
谢池接过,却疑惑地歪头道:
“这位故人名唤?”
茗衣摇头,笑着将谢池推出去,撂下一句话后便利落关上门。
“到了灵秀山你可打开,若有缘,故人自会寻来,若无缘,你扔了便是。”
切,故弄玄虚。
谢池抽了抽嘴角,但还是把纸包收好。
她的行囊都被白澈鱼揽了去,此时身上轻松得很,一路下山蹦蹦跳跳。
谢池又回眸望了眼,心下有些感慨。
此前就别过一次,如今好不容易将白澈鱼带上了山,却又要下山。
造化弄人,她到底还是和白澈鱼绑在了一起,从前是,现在也是。
思及,谢池收回目光,又见前面那个高高的背影。
白澈鱼身上有不少东西,但走下山路却依然步伐沉稳,令人觉得无比的可靠。
不知未来与他一道,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