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言连声说:“好好好,不提不提。”
当不起
她咬得很轻,并不敢太用力,哥哥还要出去见人,带着伤也不像话。
但一双水杏眼里的怨气却是满满当当。
咬完也不管他,眼看又要躺下去,唐纳言忙抱住了。
他伸过脖子去,“来,还有另一边给你出气。”
“哼,谁般配你给谁出气去。”庄齐扭着脸说。
唐纳言失笑,“天地良心,那都不是我说的,也要怪我头上?”
庄齐不理他了,她说:“我要睡会儿,头晕。”
“你睡。”唐纳言替她掖好被角,“我在这儿守着你。”
庄齐眨着眼睛看他,“什么守着我,你是将功折罪。”
“但你这是欲加之罪。”唐纳言捏了下她的脸。
她胡搅蛮缠,“欲加之罪也是罪,总之是你的罪。”
唐纳言无奈点头,“好,我罪大恶极,睡吧。”
庄齐烧退之后,嗓子仍哑了好几天。
住在北街不方便,照顾得不如大院里细致,唐纳言便把她送回家,交给蓉姨,他也好安心上班。
但在这儿又有另一样不便利——庄齐失眠了。
她这段日子黏着唐纳言,已经习惯了靠在他怀里,腻歪地说一阵话再睡。
碍着这一层还没捅破的窗户纸,她只好每晚都钻到唐纳言房里,轻手轻脚地爬上去。
好几天了,唐纳言睡到半夜,枕边就多了个香软的小姑娘,在他的怀里作乱。
他同样失控地吻她,把她柔软的唇瓣弄得潮湿殷红,但不敢再做那样的事。
哪怕庄齐不停地暗示他,不断向他发出诱人的邀请。
唐纳言忍耐着心里那股强烈的、暴戾的,想要用力地捣进去的冲动。他按住怀里的女孩子,安抚她说:“乖,你先养一养身体,听话。”
没多久就到了除夕,唐伯平两口子回了京中过年。
那日天晴,屋顶上的雪融成水,流下来,挂在瓦片金黄的屋檐上,又冻成冰,只是还不稳,在风中吹得直晃,偶尔有一两柱落下,砸在脚面上。
从菱花窗里望出去,远处雪天一色,日头下白茫茫一片,吹落琼花般的玉洁感。
这次唐伯平带回来的东西很多,搬家似的。
院子里大队人马在忙碌,一个接一个的箱子拿进来,辛伯都仔细盯着。
看这架势,庄齐心里已有了数,怕是过了年,唐伯平就正式到任了,以后再不会出京半步。虽然哥哥没讲,但她大小也去了这么多次聚会,总有风声刮过耳边。
庄齐关了窗,她整理了一下裙子,收拾好脸上的表情,下楼去迎他们。
她走到客厅里,乖巧地叫了一声:“唐伯伯。”
唐伯平穿件白衬衫,外面罩了件藏青色羊绒背心,很朴实无华的穿扮,手上端着一杯浓茶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