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细细压在长睫上,乔希眨了下眼睛,缩进衣领里点头,“酒店是这么说的。”
鹅毛雪花飘零下来,很快染白了少年的头发,黑色的羽绒服肩上也被化开的雪水浸湿。
梁砚西把脖子上那条蓝色围巾取下来套在乔希身上裹好,他拎过行李,轻笑了声,“那跟我走吧。”
梁砚西不由分说地将人拉走。
“不用,”乔希有点抗拒,她不自在地说:“我不要去你家啊。”
他的车就停在路边。
梁砚西把行李放上去,又开了车门把乔希推上去,他也跟了进来。
车窗外映着城市的霓虹,车里的温度暖和了些,梁砚西和司机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乔希原先因不悦竖起的刺被拔了些。
玻璃上升起一层白雾,朦胧了外面的景。
梁砚西转身面对她,眉梢微挑,笑得没个正形:“惊讶了吧?”
惊讶他不是带她去家里。
而是全城客满条件下的酒店。
车里有些热了,乔希把那条围巾扯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手心感受到一阵凉意。
再抬眼时看见梁砚西,他的身上全是雪水,一头顺毛被打湿,漆黑的眼底却还是藏不住地笑。
天寒地冻的,全城缺房。
他第一时间赶到,又轻松替她解决了住处。
乔希把围巾放在手边,狐疑地问:“你家开的酒店?”
汽车滚轮在厚重的雪地上缓慢前行,梁砚西漆黑的眼底倒映着她的脸,闻言嗤笑了声,“哪儿能啊,来的路上托人找的房。”
梁砚西倏然靠近,后椅两人紧紧挨着,他的气场瞬间压过来。
梁砚西顽劣地扯了下嘴角,棱角分明的五官利落,视线锁在乔希脸上,他说:“全城都满房了,我刚打电话找了不少人,欠别人一个人情。”
他逼近,轻笑一声,“乔希,你说你得怎么还我才行?”
乔希不钻他的套,往窗边挪了挪位置,“那按你的说法,我得还你那朋友的人情。”
“谁啊?”
“我认识吗?”
“帅不帅?”
“在京市吗?”
窗边的雾气被她衣服蹭掉一块,映着窗外层层的积雪,梁砚西面色不动,声音却沉了:“找事?”
乔希不知所谓地继续开口:“那人家把酒店房间让给我,我不得请人家吃顿饭。”
梁砚西脸色彻底冷下来,“听说他在学校杀过人,你也要往前面凑?”
他脸色看起来真不好了,五官戾气很重,眼底也冷冰冰的。
乔希感受到了,这下她收敛了点,往旁边朝着他的方向靠了点过去,给他下梯子,“那还是别了,这个人情梁砚西你自己去还吧。”
梁砚西没刚才那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