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这几天都暂停营业。
乔希一向独立,没有乔美玲的照顾也能活。
空荡荡的棋牌室不似从前那样吵闹,她还是上学、放学、写作业,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临近学期末,学校担心学生心思松散,给他们安排了很多作业。
漏风的小阁楼里很冷,有种阴森森的超市冷。
乔希趴在窗口那张课桌上写着卷子,手上的血液似乎也被冻住,手背很红,她握笔的姿势也很僵,写字速度变得很慢。
梁砚西班里朋友过生日,把他叫出去面潇洒。
他明明人在外面,却时不时地给她发消息,硬在那里没话找话。
乔希嫌他烦,把手机调了飞行模式丢在一边。
屋子里没了手机震动声,彻底变得清净。
晚上十一点,傅明朗来敲乔希房门,他声音谦逊,“希希,看你房间灯还亮着,给你温了点牛奶,别学太晚了。”
乔希和傅明朗之间没什么信任交互,平时几乎没什么接触,乔希扭头应了声,回他,“谢谢叔叔,不过我晚上不吃东西。”
这是白露给养出的习惯。
况且乔希一直控制着体重,哪怕是饿狠了,最多不过吃两口。
傅明朗灰溜溜走了。
但没一会儿又有人在房门口轻敲,轻响持续很久,那道敲门声从轻到重。
呼啸的晚风吹着门窗,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那扇窗户玻璃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破裂。
身后的敲门声响震着,这栋老楼的装修材料没那么好,平时麻将声都能传出来,这会儿外面捶门的动静响彻着整座烂楼,像要随时夺门而进。
乔美玲住院,烂楼里困着两个相互陌生的人。
因着傅明朗搬进来,乔希的生活环境变得复杂起来。她向来有所防备,房门反锁,不会轻易打开。
门口的敲门动静越发变大,变成用脚在踹,震得房间里的书桌都在晃动。
门外无别的声音,乔希听着敲门声也没说话。
窗户外面为了安全起见安装了防盗窗,连接天台平层的那扇门先前被乔美玲从外面锁住。
乔希在逼仄的小房间里无处遁逃,心脏抽抽地猛然在跳,血液回流,手心被冷汗湿了一片。
但她又很快冷静下来,还清醒着从抽屉里拿手机报警。
手机锁屏界面亮起,身侧的木板门忽然爆出一阵声响。
北风其喈,吹来一阵湿漉漉的冷空气,乔希拿着电话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却在下一瞬却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
熟悉的冷香涌入泛着酸意的鼻腔,那个拥抱带着强势的力道,过分近的距离,感受到强劲的心跳声,周围包裹的气息让人格外安心。
乔希仰起脸,眼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些模糊,甚至看不清来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