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翻译过来就是——“没事不要跟着我。”
陈意茹怔忡的目光呆呆看着江凯,还没闹明白自己怎么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江凯已撇下她,转身朝密室另一角走去。
冷夏将一切尽收眼底,望着陈意茹委屈的模样,她有些好笑又有些怜惜。
谁让男神这么不好攻略呢,她追了他这些年,不也原地踏步吗。
她轻叹口气,垂眸专注地搜寻身边的物品,作为侦探和密室类综艺的忠实观众,凭着积攒的经验和直觉,她很快找到一片碎片,“碎片上说,让一切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略一思索,她的目光定格在房间边缘不起眼的国际象棋上,“有没有人知道,国际象棋中王和后的开始位,是怎么摆放的?”
“我知道。”
回答的声音带着几分金属般的质感和醇厚,冷夏正感到耳熟,抬首见江凯走到棋盘旁,熟稔地移动了黑后和白王摆放的位置,落下之时只听“啪”的一声,机关应声而开。
“你们两个厉害啊!”毛晓亮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和赞赏之情,上前拿起新的线索,大声念了出来,随即发问:“锦城和旧金山的时差是几个小时?”
他这么一问,“九、十二、十三、十四”,答案层不出穷。一片嘈杂声中,毛晓亮浑然不知该听谁的,“到底是多少?”
“十五。”江凯黑曜石般的眼眸注视墙上挂钟,温沉好听的嗓音笃定地报出答案。
“你应该听江总的。”冷夏婉转的声音紧随其后。
“你确定?”毛晓亮见两人这一唱一和,拿着线索纳闷道,“为什么他说的就一定对?”
冷夏:“因为他在旧金山……”
“因为我在旧金山留过学,所以很清楚两地的时差。”江凯回答时,好奇的眸光轻扫过冷夏戛然而止后微微染粉的脸庞。
冷夏佯装过去帮毛晓亮摆弄时钟,心却跳的很快很快,耳尖也热了起来。
男神这算是注意到她了吗?
时钟被拨弄到推算出的位置,接连敲响十二声,右侧大门缓缓开启,一点点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黑暗密室,布满了特工电影中常见的红外线激光。
“先别过去!”江凯提醒的话音未落,哄闹声中,陈意茹和另外两名备感新奇的同事已急不可耐地迈进屋子,不可避免地触动了光线。听到报警的声音,江凯眸色寡淡几分,微微摇了摇头。
毛晓亮作为密室逃脱的常客,一看这架势,也很无奈,“看来游戏难度要升级了。得了,他们都已经触动了机关,咱们也不必顾虑什么,都进去找线索吧。”
众人一窝蜂涌进密室,即便不熟悉套路的同事都逐渐进入状态,群策群力之下,很快破解了谜题,又往前推进了两间密室。
冷夏心里奇怪,怎么难度升级之下,闯关的速度反而有升无减,眼看到了第四间密室,摆在面前的难题是一道开门的密码,众人对着杂乱无章的按钮一通乱按,冷夏从旁听着,突然醒悟过来,“克里斯……密码是一个人的名字,我在进门那间屋子见过那串很长的名字。”
当时她注意到墙上写的多达几十个字的名字,还在想这人的名字怎么起得这么长,没想到竟是第四关的谜底!
毛晓亮回忆道:“那串名字我也看到了,非常长,恐怕只能派人回去一趟,把它记下来才行。”
“我去吧。”冷夏毛遂自荐,她非常想回去看看谜底究竟是什么。
“让江凯和你一起去吧。”毛晓亮有理有据地分析,“万一出现意想不到的关卡,还有个照应。”
陈意茹从人群中站出来,积极地举手,“我和他们一起去。”
毛晓亮掂量她前面的表现,明显是个不太会玩的拖油瓶,皱眉道,“按我以往的经验,难度升级的惩罚可不是那么简单。万一碰上真人npc,你不害怕?还是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安全些。”
陈意茹虽不舍江凯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但终究忌惮真人npc的威力,打消了同行的念头。
两人原路返回到初始的房间,冷夏一进门就看到墙上的名字,刚凑近了没记两行,眼前一黑……密室门紧闭,骤然降临的黑暗吞噬了屋内的一切光源,饶是冷夏心理素质过人,也不禁颤声道:“怎么回事?”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惩罚,设计者不想让我们轻易地带回谜底。”江凯沉稳而不浊的声线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动听,让人感到心安。“我去看看墙壁有没有机关。”
冷夏也想到了这一点,凭着记忆在墙壁上摸索,慢慢往电灯开关处靠近。
黑漆漆的房间里,能清晰地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冷夏凭着感觉小心地摸索过去,忽然触摸到类似人类皮肤的东西,惊得她猛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之下,像触电一般飞快地缩回手来。
江凯:“是我。这个开关我试过了,不管用。”
冷夏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已经开始后悔,刚才多好的机会啊,她该趁机占男神便宜才是。
第6章密室逃脱(二)
◎亲亲◎
就在冷夏迟疑的当口,旁边一直作为摆设的黑白老式电视机突然闪起雪花,冷夏被毫无征兆的一吓,本能地往后一退,慌乱间只听江凯呼痛声起,冷夏这才惊觉踩到了他的脚,她连忙转身想要道歉,又非常不幸地撞到了男神的下巴!
“你们已经暴露了,老实待在这儿,除非你们的同伴通过我的考验,否则别想出去!”电视机里传出诡异低哑的声音,戴着黑色帽子看不清脸的男人在对他们进行威吓后,旋即从画面消失。
空气静谧的吓人,江凯沉声道:“看来晓亮他们必须完成什么任务,我们才会被放出去。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费心找线索了,安静等待就好。”
冷夏心知他这话是在提醒她,别再到处乱窜给他增添麻烦,她懊恼地应了一声,很识趣地走到一旁,靠着墙壁蹲了下来,像一只忧郁的蘑菇。
两人在黑暗中各居一隅,相对无言。
冷夏心里百转千回,好半天才出声:“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踩到你的。”
听到她的道歉,江凯的唇角掠起极小的括弧,很绅士地回道:“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冷夏非常顺畅地从他的话语中解读出:“你只是一个小人物,作为同事,我是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的”。解读完毕后,她原本就低垂的脑袋埋得更低了,非常自觉地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江凯等了片刻,发现对面没声了,想着她可能还在自闭中,黑暗无声无息地包围着他们,作为男士,他应该安慰一下这位受到惊吓的姑娘,“听说,你也是泽大毕业的?”
冷夏抬起低垂的脑袋,温温缓缓地回道:“对,我是法学院的,比学长你小一级。”她“学长”叫的尤其顺口,仿佛已经这样叫过他很多次了。
“原来是法学院的学妹,我在学校时好像没有见过你。”江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