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弃他了……她会离开他,忘了他,然后投入萨瑞纳的怀抱,像过去无数次朝他微笑一样,将她所有的美好展示给别人。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他不想伤害老师,婚礼的时候,在教堂的花架下,他发过誓要让老师幸福,哪怕这幸福与他无关,他也一点都不想伤害他的天使。
明明不该这样想的……
笼中困兽一般,红发的青年自虐地用力啃咬着自己的手背,粘稠如油液的目光透过屏幕,痛苦而执着地观看着苏睫的一举一动,直到监控中的女人朝着终端那一头的萨瑞纳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咯吱”,锋利的尖牙一个用力,狠狠刺破了皮肤,浓浓的血腥味在口腔扩散,猛烈挣扎的意志陡然松懈,青年深吸一口气,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当那双眼睛再次睁开时,苏睫曾喜爱的鲜活与亮色潮水般褪去,空洞的双眸中,灰败,黯淡,一片死寂。
要怎样,才能让她永远属于他?
他舔舐着手背上渗血的伤口,迷茫地想。
关起来吗?
——对,关起来吧。
……
苏睫从漫长而深沉的睡眠中迷迷糊糊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与安装在天花板四角的监控摄像头。
脑袋晕晕的,身体也很酸软。她像是睡了很久,尝试着打开终端查看时间,却接收不到信号,什么页面都刷不出。
到底怎么了……她这是在哪里?
苏睫扶着额头,努力回忆了一下,只能依稀想起自己半夜与萨瑞纳秘密交谈的事,再往后,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她迷茫地坐起身,随着右腿的移动,有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响起,苏睫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发现那是一条漆黑的金属细链,链条的一端用柔软的皮革固定在她的脚踝,另一端则蜿蜒而出,消失在床下。她试着拽了拽连接皮革的链条,纹丝不动,于是女beta又爬到床边,探头去看链条的另一头,看到它连接着大床沉重的铁架。
“老师,你醒了。”
正思索着究竟发生了什么,移门开启又闭合,红发的青年手拿托盘,走进了房间。
“奥格斯特,你来得正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询问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看到青年唇边游刃有余的微笑,苏睫忽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猜测——他看起来对她的处境毫不吃惊,就好像、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出自他之手……
“老师,你睡了很久,应该口渴了。”
青年仿佛对她的猜疑一无所觉,他温和地笑着,将托盘摆放在床头,然后在床边坐下,朝苏睫伸出手,掌心向上。
苏睫迟疑了片刻,把手摆放进他的掌心。手臂上骤然传来一股拉力,待苏睫稳住身子,她已经整个人蜷缩进了青年的怀里。一杯水随后被递到她的唇边,苏睫看了奥格斯特一眼,接触到他眸底海浪般汹涌的不明情绪,她眨眨眼,顺从地含住杯沿,小口小口啜吸着杯中的温水。
她的温顺换来了青年落在额头的一个轻吻。
直到半杯水下肚,苏睫推了推杯子,以目光示意青年喝够了。奥格斯特立刻把杯子移开,放回了托盘,这如过去一样事事以她为先的习惯让女beta心中有了些底。
“你很不开心的样子,怎么了?”
察觉到丈夫的情绪不对,苏睫没再追问脚链的事。她靠坐在青年的怀中,无比温柔地伸手环绕着对方的脖颈,凑近亲吻他的嘴唇,企图用接吻安抚他的不安。
即使相比过去长高了很多,长相也越发地俊美,可他还是像学生时那样,别别扭扭又容易害羞。以下省略接吻过程几十个字,下省略接吻过程几十个字,下省略接吻过程几十个字,下省略接吻过程几十个字,下省略接吻过程几十个字,下省略接吻过程几十个字,下省略接吻过程几十个字,下省略接吻过程几十个字,下省略接吻过程几十个字。
“老师……”他抓着她的一条手腕,手指微微颤抖,像是想要推开,又好像是要将她紧紧嵌进怀里。
“嗯?”
苏睫依旧专心亲吻着她的爱人,舌尖与舌尖的接触,如一支舞曲。明明从属于两具身体,它们却如此契合,仿佛原先便是一体。唇齿交缠,属于他与她的气息在两人的口腔间交换,流转。
“老师,老师老师……”
接吻的间隙,她听到青年的呢喃,声音无助而破碎,像个在幻境中迷失了的孩子。这如同求助般的呼喊让她的心酸涩到不行,从青年唇边移开,努力平复着凌乱的呼吸,她抱住奥格斯特的脑袋,一下下抚摸他的头发。
“你今天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老师,我有哪里不好吗?”
“当然没有,你哪里都很好。”好到让她的心软成一片,怎么爱也爱不够。
想到这,她怜爱地凑上前去,一下下啄吻着青年的眼睛,企图将自己的心情传递,亲到一半,身体却陡然被人推开。奥格斯特红着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珠,苍白的脸上是浓浓的愤怒与深深的绝望:“骗子!我知道,老师已经厌倦我了。不管我怎么努力,在老师心里,最好的那个永远只有萨瑞纳……可我不想放手,我已经受够了忍耐,老师是我的,我谁也不会给。”
说到这,他停顿了片刻,忽然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靠坐在床头,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脏,浓密的睫毛垂落,如濒死的蝶:“好痛,这里好痛……为什么,明明把老师关起来,谁也抢不走,为什么这里还是这么疼?”
“你是指晚上我和她聊天的事?”苏睫以手掩唇,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惊讶,“我可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萨……”
“别再提这个名字!”
一声情绪失控的断喝,将苏睫解释的话拦在了口中。结婚三年,即使再生气,奥格斯特也不曾向苏睫发过脾气。嘶吼声落,屋内的两人同时一怔。
看着面前女beta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惶,强烈的悔意涌上青年心头,恼恨,懊悔,自我否定,排山倒海般的负面情绪呼啸而来,青年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对不起……老师、你别怕,你就在这呆着,我不会伤害你的……我这就走……”
他猛地站起身,连托盘也顾不上拿,跌跌撞撞地朝门边走去,路过茶几时,还狠狠撞了一下膝盖。
离开到一半,身侧的手被人一把拉住。青年惊愕地回头,对上了一双温暖而坚定的棕眸。
“你要去哪里?”
苏睫赤着双脚,拖着铁链站在地上,声音里难得带着几分薄怒:“这里是你家,而我是你的妻子,你要去哪里?!”
“老师……”
“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不许走!”
女beta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声势,强拽着青年的手,把他带到床边一把推倒,自己顺势跪坐在了他的腰间,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