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老虞总会突然消失大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
但谁都不会天真到认为他——它已经死了。
至少也是垂死挣扎,找到新的宿主。
然而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医生与护士最终都没成为它的目标,它又能跑去哪里呢?
乔星回眉头渐渐皱起来,她已经有了一点不好的猜测。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时间,然后又抬头看向对面的公司大楼,神色之间掩不住担忧与焦急。
那种忧虑渐渐到了极限,她没办法再继续听翟理说下去,刷得一下站起身。
“我去看看姐姐。”
-
昏暗的档案室里,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虞兰时推开门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但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她是来找东西的。
进门之后,她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啪嗒啪嗒按了两下都没有反应,或许是年久失修。
虞兰时没有关上门,借着门缝里透进来的一点光,越过房间正中央的团型会议桌,顺手按下手边一盏台灯的开光。
一道昏暗的光照亮了眼前的橱窗。
虞兰时走向尽头的橱窗,抬头时在橱窗的玻璃上看见自己的倒影。
随后一阵微风拂面,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轻响,自动关上。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虞兰时的背后。
冰凉的锐器抵在她的脖子上,不知是刀刃,亦或是某种野兽一般的利爪。
虞兰时脚步顿住,背后寒意直窜,但面上却并没有太多的惧意。
她看向橱窗的玻璃,与身后的人对视。
“我想起来了。”虞兰时缓缓地说道,“二十多年前,是我叫妈妈回国的——因为那时候,我在梦里听见有人在呼唤我。”
一个本该陌生,却又让她感觉到熟悉的男人。
(正文完)
二十四年前。
虞兰时和母亲、还只会咿咿呀呀叫唤的弟弟,以及认知里的父亲一同生活在国外某座风景秀丽的小城里。
那时候虞兰时还姓宁。
实际上的继父对她视若己出,年幼的虞兰时压根想不到自己还另外有一个生父。
叫任何一个人来看,他们都是十分幸福美满的一家四口。
虞兰时一向认为他们一家与寻常家庭一样平凡。
只除了父亲和母亲偶尔会拿着国内寄来的报纸,将书房的门锁上几个小时,低声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某一次虞兰时趁着弟弟沉睡,偷偷跑到门口偷听,只听到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你觉得会有人杀死它吗?」这是母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