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要杀人灭口?
一缕阳光穿过甜品店的玻璃,投射在桌面上,人肉眼可以看到空气中的细细微尘,男人穿着白色衬衫,面容清秀,银色的边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修长的胳膊拥着怀中低声哭吟的女人。
“不哭了,顾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是还有我吗?”眼镜男温柔的声线在低落女人世界里就是一束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醒过来,就看到他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女人一直在重复这句话,阐述自己不知所谓,但她脸上的泪如泉涌。
“不关你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不要自责了好不好?”
“我们先把今天的事案子谈好,我认识的顾总很厉害的,一定不会被这些困难打倒。”
‘砰’的一声,一个帆布包扔在座椅上,也没多大动静,毕竟是个帆布包,但是对于这一桌客人来说,已经算是挑衅了。
眼镜男眸子一沉冷冽的扫了一眼突然出现在对面的少女。
“您是叫顾沁对吧?”黎夏夏脸上没有笑容,但依旧保持着礼貌用词,在她的标准里,没有搞清楚一件事之前,不想随便给人下定义。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找我做什么?我还没有找你麻烦,你倒是先找上我了!”顾沁方才还哭的娇滴滴,这会儿看到黎夏夏立马战斗力满满。
她情绪依旧很激动,要不是眼镜男拉着,她怕是想要站起来给黎夏夏一个大比兜。
“方才的事情,我道歉,但是我找你并不是因为那件事。”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关联吗?我可不认识什么穷大学生。”顾沁自认记性很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少女轻笑:“是,在今天之前,我也不认识您,但王攀有件事让我转告你。”
“王你是谁?你怎么可能知道王攀,他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黎夏夏紧盯着顾沁的脸,她想要看看人到底能够绝情到什么地步,她强忍着心口不舒,憋着气不发:“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你是什么人?”眼镜男突然出声,顾沁听完话后哆哆嗦嗦的吓得不轻,他们俩的神情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起初,少女觉得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惊讶,而后,她才猜想到,会不会是王攀的死暂时还没有公布于众;一想到这个,黎夏夏就一身冷汗,她似乎有点过于着急找他们了。
这要是什么社会渣子,会不会因为黎夏夏知道他们的秘密,而从杀人灭口!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眼镜男还算是冷静,他就像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倒是他身侧顾沁脸都青了。
黎夏夏自然不会同意这件事,她深知现在走的话,想要再找到他们很困难,但要是现在不走,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哼,为什么要换地方,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是吗?既然姑娘不配合,那我就只能请姑娘跟我们走一趟了。”眼镜男眸子里溢出来的阴冷,他话音刚落,从门外就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个个面露凶煞,像是保镖,但又不像正经保镖。
少女被人押进黑车,她的嘴上没有贴封条,让她禁声闭嘴的是后腰的那把匕首,这些人也不怕她跑,纯当她怕死。
其实在怕死面前,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如果她出事了,父亲会没人照顾,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从小相依为命的亲人,她从来没有保护过他,这一次,她想试试保护他。
这辆车也不知道去往何处,但一定是离开县城的方向,车外的灯火阑珊渐渐被枯草荒凉代替,微风卷起枯枝落叶,貌似又开始下雨了。
顾沁和眼镜男自然没有坐这辆车。
车子停了。
一个废弃的学校里,杂草长的满地都是,黎夏夏被捆在木椅子上,眼镜男扶着顾沁坐下,他嘴角勾笑,颇有些斯文败类气质,真是瞎了眼了,竟然第一眼觉得这个男人素质高尚。
“你们是要杀人灭口?”
“怎么会,黎姑娘脑洞未免太大了,我们就是找个地方好好聊聊。”眼镜男朗声一笑,随即他摘下银框眼睛,阴郁的眸子盯着少女:“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王攀已经死了的。”
“他亲口告诉我的。”黎夏夏穷途末路也不拐弯抹角,她只不过帮游魂解决留世的最后心愿,也不想过是现在这个情况。
“你说一个死人亲口告诉你的?”眼镜男呵呵冷笑,随即掐住少女的下巴,他收紧手指,关节’咯咯‘作响:“现在的大学生编谎话都不打草稿了吗?”
“知不知道所述言论要符合逻辑。”
“我没撒谎。”少女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她攥紧手指,迎上男人阴郁的眸子:“做了亏心事,是不是怕别人知道?”
“我现在倒是有点怀疑,到底是顾沁亲手杀了王攀,还是你。”
黎夏夏声音刚落,处在不远处的顾沁就魔怔的大叫:“我没杀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我没有。”
“你”
男人瞳仁里印着少女冷笑的脸,她那双秋水剪的眸子好似可以看穿人心一样。
为什么笑?
为什么要笑?
“有时候,人知道了太多,容易飞来横祸,小姑娘”眼镜男松开扼住她的手,从保镖手里接过匕首,泛着银光的刀具在手心垫量几下,话却还没说完,就被少女打断。
“你和顾沁什么关系?”黎夏夏眼神透着冷意:“是情人吗?”
眼镜男突然暴怒,双眸布满红血丝,突然凑近,他霸道的阐述:“你懂什么,我们是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