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镇南王王府有颗上好的李子树,酸甜可口,很是开胃,他准备揪一兜子带回去。
“二殿下和小时候一样,爱嘴硬。”裴诤自言自语,嘴角微微勾起。
虽然嘴硬,但也甜得很呢。
趁侍卫换班的空隙,裴诤跳到房顶上,走入正院,刚想去后花园,却看到神威大将军身披黑色斗篷,悄悄走进屋子。
神威将军为什么深夜前来?难道要和镇南王商议秘事?
裴诤趴在房顶上,掀开了一块瓦片。
“王爷,此时西戎来犯,大夏国力空虚,正是王爷东山再起的好时机啊!”
“神威大将军莫要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辜负?”
“王爷不必自责,当年先皇明明将帝位传给了您,是陛下篡改了圣旨,这皇位本该是您的!”
“”室内陷入一阵沉默。
裴诤立即起身,打算回军营向京城发密信,告知神威大将军和镇南王意图谋反的罪行。
突然,他听到了二殿下的名字。
“可京城皇帝有国运护身,听说最近出了不少祥瑞呢。”镇南王悠悠道。
“王爷不必担心,我已向二殿下下毒,届时请来巫师以鲜血魇镇亡魂,以此祭天。”
“神威大将军,你这是逼本王谋反?”
“王爷,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了!”
裴诤心里一紧,慌慌张张地跑下屋顶,向军营跑去,一路上他内心不停地祈祷,祈祷二殿下胃口不佳,已经安睡。
可他走到帐篷前,见里面灯火通明,大门帘子敞开着。
地下是一滩黑红的鲜血,二殿下一身素白衣躺在床上,唇角乌黑早已没了气息。
一瞬间,裴诤像是被抽空了体内所有的鲜血,有气无力地跪在门前,恨恨地锤着胸口,呛下一行泪水。
这时部下跑过来,惊慌失措:“小将军不好了,镇南王意图谋反,咱们快逃!”
裴诤猛然起身:“我带二殿下走!”
部下伸手拦住他:“反叛军已经冲到了大营门口,小将军快走吧。”
“不,他们要用尸体诅咒二殿下!”裴诤正要跨进帐篷里,身后忽然飞来三支箭矢,精准地钉进他的胸膛。
裴诤捂住胸口,一个踉跄,口中吐出鲜血。
更多的箭矢飞过来,几名忠心的部下扶住他,拼了命将他抬到船上。
裴诤依靠在桅杆前,捂着心口,目光呆呆地望着二殿下的帐篷方向,眼看着帐篷一点点走远。
直到摆脱反叛军后,部下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翻找物资给裴诤治伤时,发现这位年轻的小将军已经流尽了血液。
镇南王造反,回京之路已经被阻断,部下们只能南下去别国。
在一处荒凉的海岸边,部下下船挖坟,将小将军安葬在密林中,用石头在岸边做了标记,只等待大夏国内局势平定后,再来迁坟。
“小将军,我们先回去报信,过几年就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