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并没有咬他的腺体,只是咬了旁边的肌肤。柏泽宴就像条巨形狼犬,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肌肤上,令他痒痒的。
他搂得温乔更紧了,嘴里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地说:“我真的很累,为了挤出这个档期,我已经连着一个礼拜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了。”
“求哥哥疼疼我吧,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哥哥?”
过往
直到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温乔才想给自己一个巴掌,打醒自己。
他应该做的是,把这人从床上一脚踢到床下,然后打电话报警,有人非法入室。一气呵成,不留任何情面。
然而他却把这人留了下来,对方更是搂着他睡觉,甩都甩不掉。
温乔趁着柏泽宴熟睡之际,悄悄抬起对方的胳膊。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力气,居然睡梦中都能抓这么紧。温乔挣脱不开,又怕太大力了,弄醒身后的人之后岂不是更麻烦。
挣脱了几分钟无果后,温乔彻底放弃,也精疲力尽了。胳膊瘫在软床上,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一个问题。时隔五年,他以为他们已经毫不相干,形同陌路了。
可为什么柏泽宴又要纠缠上来呢?
温乔拍节目精神紧张,事后又折腾到现在,脑力消耗终究没有抵过身体的疲倦,强烈的困意席卷而来。他疲惫不堪,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天空乌云压抑,大雨倾盆而泄,二十多岁的温乔骑着自行车在山间泥泞的小路上穿梭。
泥水打在白皙的脚踝上,小腿上,没有雨伞,他全身都湿透了,白衬衫和牛仔裤又湿又脏。
他一只手握着车把手,一只手紧紧搂着怀里的塑料袋。雨大到眼睛快要睁不开,湿发紧紧贴着脸颊。如果换做平常,他应该早就随便找个店家进去躲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近乎傻乎乎地冒着大雨穿梭。
可是这时候的他,就像一个在大雨中冲锋的战士,无畏风雨,只为了保护好胸前的一隅珍宝。
终于骑回到小竹屋,飞速停下的人把车子停在了墙边。摸了摸怀里的塑料袋,还是热呼呼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真好,不枉他几十公里的路程冒着大雨骑回来了。
这样的雨天最适合睡觉了,屋里的那人现在一定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想到对方裹着被子扎在柔软的枕头里恬静美好的睡颜,温乔的唇角就不自觉地扬起来。
掏出钥匙,开门,屋子里面一片漆黑,关上门后,耳边也只剩哗啦啦的雨声,屋子里静谧得安详。
然而温乔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冷幽幽的声音:“哥哥这是刚从谭暮诚那边回来么?”
温乔被吓得一个机灵,转身打开灯光,就看到白皙漂亮纤细高挑的少年穿着松垮的圆领衫和居家裤,手背在身后,后背倚着墙,紧抿着唇,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少年的五官过于秾丽,身上每一寸的线条都流畅优美。哪怕只是穿着样式简单的居家服装,都看得出来仿佛是一朵蒙尘的玫瑰,遮掩不住惊心动魄的魅力。让人恨不得摘星摘月,掏心掏肺地讨好他的欢心,期盼能引起他的注意。
“对。”温乔大大方方地承认,他把塑料袋往玄关的柜子上一放,进了浴室拿来毛巾随意地擦着脸和头发,“暮诚打算在小岛村买间小屋,最近小岛村进入商业改造计划,很多人家都拿钱搬家了。能买到不拆迁的住户不多了,他叫我帮他看看。”
“是吗,这就是你早出晚归,我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的原因吗?”少年幽幽道。
温乔感觉弟弟今天说话的语气有点异样,但他吹了太久的冷风,浑身湿得不舒服,没工夫多想。他只是在转过身后看到一瘸一拐的少年只能倚靠着门框才能站立,看上去可怜兮兮,极其激发人保护欲的模样后大惊失色:“你怎么还站着,快回床上躺下,你脚还没好呢!”
“哥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弟弟眸色深沉,晦暗不明。但他声音却越说着说越小,像是真的被抛弃的小狗儿似的。
“我不离开啊,这里是我家,我怎么可能离开?”
“不,我不信。”少年眼神幽暗又坚定,漂亮得像是两颗黑曜石,“我总感觉哥哥哪天离开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哥哥,你不要再早出晚归了好不好?就留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要见。”
温乔扶额:“我不出门怎么赚钱啊,我还得养家糊口呢。”
“可是……”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啊?”温乔把毛巾放到一旁,走到他面前,身后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也不烫啊,来,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小蛋糕,你不是一直说想吃这个牌子的乳酪蛋糕吗?进口的比较难买,我好容易买到的,你快趁热吃了。”
温乔把玄关柜子上的塑料袋拿到柏泽宴面前,打开袋口,顿时一股浓郁飘香的芝士香味扑鼻而来。
他原本以为少年会眉开眼笑,但对方却是在看到蛋糕后微微一愣,喃喃开口:“我只是随口一提……”
“而且这个东西,岛上没有卖的,不是吗?”
“对,不过有钱能使磨推鬼嘛,我这不还是买到了?只不过要去机场那边取,机场又那么远。家里又没有微波炉,我托人让机场餐厅的人帮忙热了一下,热一下会更香,我特意看过攻略的。”温乔低头,用力闻了闻蛋糕的香味,他从未闻到过如此香的味道。
“你冒着大雨,就是去买这个?”
“对啊,不过今天天气预报明明没有报有雨,不然我就带雨衣了。现在的天气预报真是越来越不准了,雨下起来才报道,所以你快趁热吃吧,别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