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
献流拉过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摇摇头:“就知道来不及同你讲,你就要去试试了。”
扶西抽回手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好没有雷刑,我还活着。”
话音刚落,在海牢顶部唯一一块没有水幕的地方乍起惊雷,直直朝两人劈下来。
扶西瞳仁一缩,立刻手脚并用地扒到献流身上,将脑袋埋进他怀里,耳边雷声久久不绝,她就哆哆嗦嗦地在献流胸前颤抖了多久。
直到背后传来温热的触感,献流的手掌托了一下,她忽觉脊背发麻,指尖发麻,脸蛋也发麻。
完了完了,这是又被电到了,酥麻痒意没完没了,扶西咬牙问:“停,停了吗?”
献流望着她头顶的发旋和那几片略显潦草却处处透着活力的叶子:“为什么怕打雷?”
“当然是之前渡雷劫留下的阴影!当时差点被烧成肥料。”她抬起头,正对上献流那双含笑的眼。
平心而论,此人不笑的时候眉眼多少有些锋利不近人情,可就这样稍稍弯一点,便像盛了无边无际的水,从哪个角度看都透着光。
她觉得心脏莫名其妙地收紧,全身的皮肤都好像缩小了一倍,整个人的肌群被套在小了一圈的皮肤里,紧绷又束缚。
于是她咳嗽两声,跳了下来。
“以后要再有雷劫,我替你挡。”献流望着她,微微垂下眼睫,“就不怕被烧焦了。”
扶西抬眼望回去。
献流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说实话,他见过扶西多少大张大合的模样,鲜少见她如此手足无措,神色闪躲。
那双澄澈灵动眼里终于不是贼兮兮亮晶晶的鬼主意,海底的光照到她绿色的衫子上,交映的光辉又投射到她侧脸流畅柔和的弧度上,纤长的睫,漆黑的眼,朱唇皓齿,顾盼生辉。
她嘴唇翕动,吐出四个铿锵有力的大字:“真有义气!”顺带用手肘重击了一下他的胸膛。
献流从快要恍惚的视线里回过神,颇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
麟寻着手下抬着不能起身的老龙王绕进水晶宫。
他一路上骂骂咧咧:“去哪儿?我就问你到底要去哪?”
麟寻轻笑:“父亲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
老龙王本欲起身,却在牵拉到身上的伤口后缩了回去,这麟寻下手果然毫不留情,他都快怀疑二人究竟是不是亲父女了。
“水晶宫。”他观察着四周,心头疑虑更重,“来这里做什么?”
西海禁地,他已近千年不曾涉足,如今打眼一看,竟没有半分荒凉,有些散落各处的桌凳还裹着着贴心的毛茸茸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