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记得。
在最后这八个知青里面,有个去年刚刚下放来的姑娘,名叫冯月楠。
这姑娘今年才二十三岁,五年后,成为了他们平山县的县长。
而且冯月楠在当上县长的当天,还特地来了一趟徐家村,专门前来“感谢”了徐胜利一番。
也就是这次感谢过后,不到半年时间,徐胜利便病倒了床上。
之后没两年,徐胜利便一命呜呼了。
其实也不怪徐胜利胆小。
关键是徐胜利在担任村支书的时候,行为有些不太检点。
一把年纪了,私底下说是和知青交流学习教员语录,可有人曾传言,徐胜利私底下对几个年轻漂亮的女知青,言语轻薄。
但具体是真是假,也没人知晓。
不过眼下。
对周风而言,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冯月楠既然能够在五年后直接成为平山县的县长,从这点便足以看出,这姑娘背后拥有多大的能量。
自己重生过来,以后肯定是要经商的。
但古语有云,官商官商,先官后商,无官无商。
自己现在在革委会认识的人,最多只能帮他十几年时间。
可自己要是能够与冯月楠建立深厚的友谊,那么未来三十年,他们绝对可以成为极好的伙伴。
当然。
周风也知道,这种友谊,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起来的。
甚至,他更不能主动贴过去,而是需要循序渐进才行。
想到这里。
周风迅速上前,拦在了徐胜利面前:“徐叔,您先等等,我有几句话要对您说。”
徐胜利皱眉,看似没好气的问:“你还打算和我说些什么?”
周风抓着徐胜利的手腕,将其拽到了上房,贾仁义则站在门外等着。
“徐叔,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这样冲过去,你是动手还是不动手?你动手,到时候你觉得这些年轻人会不记恨你吗?”
徐胜利冷笑,“小风呀,我是在替政府替人民收拾这帮蛀虫,哼,你这思想……”
周风打断了徐胜利的话,一本正经的说:“叔,我知道我现在的思想是错误的,但您也是经历过这么多大风大浪的人物,难道说眼下政策的走向您能没看出来吗?”
“上面对于知青下乡的事情看的越来越轻了,况且您也知道,这些知青的家庭背景都咋样。”
“您现在希望让他们又红又专,可他们呢?在他们看来,说句难听点的话,您就是咱们徐家村的土皇帝!”
“这帮知青回去之后,大部分都是要去革委会甚至于某些公社工作的,以后您敢说就一个都碰不到吗?”
“真要是碰到了,咱们胳膊能拧过人家的大腿?”
“叔呀,有些事情您可要想清楚了。”
正如周风所说。
徐胜利是聪明人。
他身为大队支书,对政策自然也是了解的。
相比于前些年,现在的政策已经越来越宽松了。
而且听说在南方一些乡村,甚至还开始施行什么联产责任制,说什么要取消生产队,搞什么包产到户。
他虽然嘴上骂这帮人是在走资本主义道路。
可心里却也清楚,上面既然能够开始施行,这股浪潮,迟早也是要吹到徐家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