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褚雪镜的神情就像给了他一巴掌,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又觉得自己贱。
一直自作多情的是他自己不是吗?人褚雪镜又没求着要他救。
“我…”褚雪镜咬着自己嘴里的软肉,微侧过脸,淡淡道,“我不知道。”
卫北临微怔。
“太子哥哥待我很好,”她重复着这句话,是在重复给卫北临听,也像是在重复给自己听,“他救过我的命,我……”
褚雪镜声音很轻,“我该喜欢他的。”
棋她毫无预兆地俯身靠近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褚雪镜坐在马车中披上厚氅。
车里矮几旁燃着小炉,秋芝将车帘整理好,总算松了口气,“小姐,您下回要做什么提前给奴婢吱个信儿,奴婢也好提前做准备。”
褚雪镜拥着厚衣,秋芝给她准备了汤婆子,暖意逐渐回升,她倚着一角,温声道:“事出突然,下次不会了。”
“你最好是。”秦合欢冷哼一声,时间越长她越发现褚雪镜内里的反叛,面上说得比谁都好听,实际上一个字都不能信。
她找到秦合欢时口口声声说不曾去过鸿玉坊,希望秦合欢能帮她的忙。
虽然她从不会少秦合欢的报酬,可……
秦合欢瞧着她秾丽的容色,她能感觉到褚雪镜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但显然,这种信任还不足以支撑她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算起来她们相识还不足一月——倒像她逾矩了。
“如何?”秦合欢敛起神思,她抱臂坐在褚雪镜一侧,一身车夫打扮,她一直在此处等候,为的就是接应褚雪镜,“你方才下的马车,是镇北王世子的吧?”
“嗯。”秦合欢亲眼见着,褚雪镜本就没想瞒她,“在坊中碰巧遇见,请他帮了个忙。”
“帮忙?”秦合欢一双微挑的狐狸眼转了转,“什么忙在马车里还帮了这么久?”
“秦馆主,”褚雪镜微微撩起眼皮,却不见怒意,“你很好奇?”
“好奇啊,”秦合欢看热闹不嫌事大,冲秋芝抬了抬下巴,“她也好奇呢。”
秋芝先走为敬,“小姐,奴婢有点热,去外面凉快凉快。”
褚雪镜还未说什么,她便自觉地弯腰从车门钻了出去。
秦合欢:“……你这小侍女经不起逗呢。”
褚雪镜弯了弯唇,只道:“你猜今日萧胤玦会有何动作?”
提起正事,秦合欢轻佻的神色便收了起来,“你真将切开的玉料送去东宫了?”
褚雪镜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抿一口,也反问她,“秋芝不都告诉你了?”